“五當家”三個字一出,之前所有的遮掩就成了笑話。
五當家雙耳被割,本來就疼痛難忍,這會兒隐隐約約的聽到身旁這人的話,簡直是氣到肺都要炸了。
“山寨的那些,可都是你們朝夕相處的兄弟啊!”五當家怒吼道,這一吼牽扯到耳朵的傷口,流血頓時加劇,直接将他疼暈了過去。
五當家這一暈,事情就好辦了。
劉煜的刀才剛架到說話那人的脖子上,那人已經哆哆嗦嗦的說:“我說,我說。隻求将軍到時候留小的一條命。”
得到了肯定的回複,那人旋即帶着劉煜等人前往山寨。
山寨建在密林中,位置是老寨主精心挑選的,出去容易,進去很難,沒人帶着還挺麻煩的。有這人帶着,劉煜等人簡直如有神助,很快就到了山寨的大本營。
“朝廷來人了!朝廷來人了!”
“趕緊抄家夥。”
“我覺得還是逃吧。你們知不知道有沒有密道?……”
“咱們能打得赢嗎?要不還是降了吧?”
“老當家身體不好,你們說這下聽誰的啊?到底是降還是戰,誰有沒有個說法?”
“算了,算了!我看他們來了幾百号人,領頭的那個是個年輕将軍,我總覺得有可能就是我兄長說的大殺神、大魔頭,我反正是不打算抵抗了。舉手投降的話,咱說不定還能留條命。”
“既然是大殺神,怎麼可能因為我們投降就留我們的命?……你想得太好了,我覺得還是找老當家的讨個主意吧……”
劉煜部隊的突然來襲,讓本來就因為老當家生病而陷入一團亂麻的山寨,變得更加的混亂不堪。
有人說降,有人傾向拼命,有人傾向逃命……簡直衆說紛纭。
無法一條心,不能擰成一股繩,這樣的山寨,面對訓練有素的朝廷部隊,實在是不堪一擊。
以緻于劉煜的親随楊鋒在連殺了山寨的幾個所謂“當家的”之後,忍不住湊到劉煜身邊說道:“唉!太沒意思了。殺雞焉用牛刀,陛下讓您從邊關趕回,卻要您來這小地方剿什麼匪,簡直是太大才小用了一點吧……”
楊鋒的話一出,立馬被劉煜的眼神一瞪:“慎言!”
别人怕劉煜,楊鋒不怕。楊鋒原本是劉煜兄長親随,在劉煜兄長死後,報喪的他被留下來負責照顧劉煜。他看着劉煜從兄長後面的小哭包,一路長成現在别人口中的殺神,知他懂他的不易,又豈會懼他。
但楊鋒也知道,這樣妄議陛下确實容易為劉煜招禍。他聳了聳肩說道,“好好好,知道了!殺雞就殺□□,反正這些山匪也死有餘辜,死在他們刀下的亡魂還不知道多少呢!”
是的,山匪不值得同情,尤其是這幫早就成為甯城毒瘤的山匪。
每一個試圖反攻的山匪,都成為了劉煜的刀下亡魂。
他的冷酷和弑殺,最終震懾了整個山寨。
在山寨的“老當家”卧床不起,“二當家”“三當家”先後被殺,“四當家”吓得屁滾尿流的投降,“五當家”不知所蹤,很有可能遭遇不測的情況下……山寨衆人完全失去了對抗的決心。
“我們投降!”
“我們投降!”
“我們投降!”
不知道是誰開始的,山寨裡最終響起了一聲聲的投降求饒聲。
劉煜也不是真正的以殺人為樂,聽到投降的聲音,他停止了殺戮,指揮和他一起戰鬥的戰士将這些投降的山匪困到一處。
他自己則走去會那個惡名遠揚的老寨主老當家。
劉煜走得很快。
他想會一會這個老當家,隻是因為,即使老了,從所有人的反應都可以看出,他依然是這個山寨的靈魂人物。
劉煜需要見到人,确定怎麼處置他。劉煜相信自己不會同情這樣的人,即使老當家老了,但是惡人老了還是惡人,劉煜相信自己不會因為年齡就對某個人産生偏見或者同情一個人。
但走到老當家卧床的房間以後,入目的一切,還是震驚到了劉煜。
床上躺着的,是一個幹癟瘦弱的老頭。
他的臉上布滿紅斑,臉色灰敗,劉煜一看就猜到,即使朝廷不派兵,這個老頭也已經活不了幾個月。
老頭在看到推門而進的劉煜時,仿佛看到一個久别重逢的後輩,顫顫巍巍的道:“你們來了……我就知道你們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