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粘膩悶熱,破敗的房屋中透進陽光。
他喜歡站着,主導嚴熵臨配合他喜歡的姿勢。
嗯,這姿勢有些熟悉,某些人好像也挺喜歡。
笨重的翅膀時不時會拍打到嚴熵臨,幹擾得他渾身不自在。
嚴熵臨幹脆推着他慢慢下樓,在二樓去置一樓的平台處,悶熱中發出細微的呢喃。
欄杆搖搖欲墜,嚴熵臨拽着他的白發,他的頭發有一縷垂落,在顫抖之下随風而動。
從未想過會有這種體驗,嚴熵臨盯着男人的翅膀看的出神,翅膀有規律的微顫還怪有意思的,近距離看那翅膀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近偏光的光澤,它們非自主的顫。
嚴熵臨沉浸其中,一瞬間大腦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為了證實他的猜測,嚴熵臨艱難地拉回理智,趁對方熱地沖昏頭腦的時候,偷偷往他脖頸處留下一道印迹。
嚴熵臨咬合的力氣恰到好處,不偏不倚地落在明顯的位置。
男人悶聲忍住疼痛,順勢脖子上搭上嚴熵臨的手,又是一陣恰到好處的窒息感。
“我之前見過你,”男人聲音微顫有些口齒不清,“在很多年以前。”
嚴熵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恍惚間好像聽見有人在說話。
“什麼?”嚴熵臨蹙眉,暫時間不是很想說話。
“我說,”身下的人再次扯着一口氣說,“十年前我見過你!”
嚴熵臨不語,盯着前方發呆。
身下人有些不悅,撲閃着翅膀扇了他一個大比兜,這才讓他從那股勁中稍微緩和一些。
别看嚴熵臨體型沒他壯,用力起來一點都不含糊。
“好,你再轉過去。”嚴熵臨撐着他腰間妄想繼續。
又是一個巴掌,他的表情倔強,說什麼都不願意了。
怎麼自己貼上來的,還有點小傲嬌?
男人轉過身,嚴熵臨伸手掐了下他的羽管,瞬間人變得酥酥麻麻的,腿有些發軟。
“你現在别說話。”嚴熵臨厲聲道。
就這樣嚴熵臨完全把上班的事情抛之腦後,等他完事把白鳥留在原地衣衫全不整,還沒從那勁中緩過來。
他眼神中帶着一絲可憐的意思,單手抓着樓梯欄杆,他頭發淩亂夾在耳後,身上幾乎全是嚴熵臨留下的痕迹。
嚴熵臨從他身邊走過,停下腳步片刻但毫無任何動作,又匆匆地離開。
下午陽光少了很多,嚴熵臨到管理部辦公室的時候裡面空無一人,所有人都在檔案室搶救存活的文件。
這個房間是大家一代代人的心血,多少網上查無此人的信息登記在此。
最懊惱的是周燕,她可以說是看着陽光花園社區建設成現在這樣智能的模式。
“之前打印機沒有搬進來,都是我們一個字一個字寫的,怎麼就一把火沒了。”周燕邊收拾地上餘燼,邊在那歎氣。
這場火勢控制的很好,把文檔室裡面的東西燒的幹淨,外面正常辦公區域一點都沒波及。
“你們說這場大火是怎麼起來的?”漳娜好奇道。
其他人都紛紛猜測是不是電路老化問題,但又覺得沒多大可能性,中心那邊有部門有24小時跟進,每個星球社區的自動化設備是否完整,真如果有問題的話,應該早就會派人來維修的。
“那也沒準,東西搞得花裡胡哨全都是形式主義,錢全部砸進去真正能鬧的事是能有幾個,還不是靠我們腳跑出來的。”周燕咋舌道。
她非常不信任現在新環境下一套,畢竟像她這樣的老員工是經曆過改朝換代的,也很難再接受新的事物。
“不是你早上沒來?多虧了姜翊宸,如果他不說的話陳可估計還發現不了。”兆秦湛在那抿嘴憋笑,目光在嚴熵臨身上來回掃蕩,發現了他脖子處的痕迹。
“哦,那看來姜翊宸昨晚把你照顧的很好?”兆秦湛又說。
今天一大早,在其餘員工還沒陸陸續續到場的時候姜翊宸就沖了進來,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陳可,提醒她嚴熵臨今天要翹班。
就像嚴熵臨猜測的那樣,本來陳可和其他人是沒想到這茬的,但在姜翊宸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下他們才知曉這事。
這算是上次威脅人的報複,兆秦湛到現在還記在心裡。
嚴熵臨大方,心不跳臉不紅,光明正大的回答他的問題:“是,有人把我照顧的很好,但這是今天早上的事。”
顧名思義地他回複兆秦湛,有這事對象不是姜翊宸。
老員工們也沒想到新來的小朋友這麼實誠,在他們眼裡會害羞的話題,人家卻像聊天似的直接說了出口。
他們開始低頭忙碌,假裝工作飽和,實則這整理檔案室的活,可以拖上個小半年。
但是不太對,嚴熵臨拿起掃把,探頭探腦地往門外看去,陳可辦公室的大門緊閉,經曆昨天那件事後,他竟還能完好無損的過來上班
嚴熵臨趁他們聊着閑暇八卦,沒注意到自己的時候擱下掃把偷偷溜了出去。
他先悄悄來到陳可門前,小聲敲了三下,再沒得到回應後,又開了一小條門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