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翊宸知道一些内幕,但他們部門當初有統一的培訓,絕對不能對外說。
嚴熵臨手指敲擊這文件上的名字,這文件是他從大火中拯救出來的。
“莫翊那會和你的狀态很像,他父母過世地早,把姐姐接來和自己一起,初期的狀态和你一樣有活力有幹勁。”姜翊宸道。
他喝了口酒,心裡五味雜陳。
剛認識的莫翊陽光,後來他親眼目睹姐姐的變異親手結束了她的生命,再後來莫翊整個人都變了,變得郁郁寡歡,做什麼事都心神不甯。
“他和辦公室的人鬧過矛盾,彼此之間都不太講話,所以莫翊有很多話會選擇和我說。”姜翊宸道。
他沒明說自己和莫翊的關系,但話裡話外是可以聽得出來的。
“他經常和我說自己帶着任務來,等重要任務結束就要回地球。”可姜翊宸至始至終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姜翊宸接過嚴熵臨的煙,幫嚴熵臨分析莫翊可能的死因,他覺得莫翊的死是因為多種因素。
“家人的離世,毫無人撐腰的正義,同事的排擠。”姜翊宸覺得這些都有可能導緻他的死亡。
而最根本的是,那時候的姜翊宸忙于工作,在明知莫翊有情緒後,還沒及時關心。
聽到這,嚴熵臨有些幻視,确實兩人的經曆相似,而他好像正在一步步走莫翊的老路。
“他那時候找出一堆證據,S的濫用職權,社區不人性的管理制度,還有莫名其妙死去的人,他經常說什麼不想讓任何一個人枉死,最後自己的死都成了謎題。”姜翊宸想想覺得好笑,覺得這個世界周轉的規矩就是個屁。
嚴熵臨左手搭在右手手腕,正好覆蓋住了腕上的表。
兩人喝地有些上頭,嚴熵臨頭靠在沙發邊上,空洞地望着天花闆。
“莫翊的死狀,你們都看見了嗎?”嚴熵臨好奇道。
姜翊宸撐着頭,臉頰泛着紅暈,撥開記憶是找不到當時那場面的。
他搖搖頭:“沒有。”
大多數人都是沒有。
應該說是所有基層的工作人員都沒有見到那慘烈的畫面,他們隻知是上級派人收拾了莫翊屍首。
流傳在民間關于他死法,是通過不知從哪來的謠言口口相傳。
“你們都沒有親眼所見,何來判斷他的死亡?”嚴熵臨早就想提出疑問,他總覺得種種迹象表明,莫翊可能死裡逃生了一回。
“那他如果沒死,人現在會在哪裡?”姜翊宸迷迷糊糊的問。
這星球還有很多區域是未被探索的,那麼大的巨鳥都能藏得下,更何況一個小小的人。
嚴熵臨尚有理智,沒完全被酒精蒙蔽意識。
“我房間裡丢過東西,你知道丢的是什麼嗎?”嚴熵臨問。
姜翊宸自然不知道。
“門禁卡,莫翊的。”嚴熵臨說。
這些天他就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需要一個死去人的門卡,他通過千絲萬縷發現社區的申報流程。
過世的人确實會注銷所有的身份信息,但這前提是社區有接受他過世的身份。
而莫翊的名字就不在那列表上,所以他的卡為什麼沒有注銷現在就解釋的通了。
“工作人員中有人在幫助莫翊躲藏。”嚴熵臨得出結論。
這個人一定不可能是姜翊宸,如果是他借着現在這股酒勁肯定會全盤托出。
還是得從失蹤卡片當天來往的人查起,這個人嚴熵臨覺得一定就在他身邊。
獨自一個人在那分析無濟于事,還有個能幫着自己一起分析的主昏睡到沒有意識。
嚴熵臨點了支煙,越待越沒有困意,而且和姜翊宸兩人獨處,不如一個人來的舒服。
他拿起剩下的煙盒,想外出抽上幾根。
剛出宿舍,隔壁的人也關門出來。
兩人面面相觑。
“兆秦湛?”嚴熵臨還有些奇怪。
兆秦湛是有家庭一派的,下了班大部分情況都往家裡走,少數情況會來這裡。
他看到嚴熵臨手裡煙,耶從自己那拿出。
“走一根?”
嚴熵臨點頭。
這裡兆秦湛熟,先帶着嚴熵臨下樓又上樓,反正七七八八後兩人來到個小平台。
男人之間互換煙品,兆秦湛也在這長夜吐出不快。
他和妻子吵架,導緻現在有家不能回。
嚴熵臨冷笑,這事不是他自己造成的,現在居然還有臉在那怨天尤人。
“兄弟,我覺得你理解我,當初社區暴亂一陣子,我們被迫駐紮在管理部幾個月,所以才……你能理解吧?”兆秦湛說的深情,仿佛他才是那個受害者。
嚴熵臨開始為自己幫他包庇的事情悔恨—
“不聊了,我先走了。”嚴熵臨把煙掐滅在欄杆上,順手丢進了一旁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