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霄選了一家隐蔽的高級會所，包廂裡燈光昏黃，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真皮沙發的觸感冰涼，他指節無意識地敲擊着扶手，腕表指針劃過七點零七分——程煜遲到了七分鐘。

手機屏幕在掌心亮起，娛樂頭條推送赫然置頂：#沈墨霄首映禮黑臉離場#，配圖是他轉身時風衣揚起的模糊側影，下方熱評區早已炸開了鍋。

【沈氏總裁這是跟誰置氣呢？全程沒看林予白一眼】

【樓上怕是不知道，昨晚慶功宴沈總當衆說林老師演技爛如殘花】

【實錘了！資本大佬霸淩小演員，虧得我還磕過他們兩個！】

【沈氏股價開盤暴跌5個點，股民連夜排隊抛股，這就是得罪粉絲的下場？沈墨霄怎麼想的？】

【笑死，去看了眼财經 APP，沈氏科技闆塊綠得發亮，股民群裡都在刷‘沈墨霄滾出董事會’】

沈墨霄盯着屏幕上“股價暴跌 5.2%”的紅色數字，指節無意識捏緊了手機。

真皮沙發的縫隙裡滲出冰涼的觸感，像極了今早特助彙報時顫抖的聲線：“沈總，城西科技園的合作方剛發來函件，要求重新評估項目風險...... 還有股民維權群已經拉到第7個了。”

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突然扭曲，霓虹燈牌的光映在手機屏幕上，将 “沈氏集團市值蒸發78 億” 的标題染成血色。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程煜帶着一身夜風寒意走進來，黑色西裝領口微敞，雪松香與紅酒氣息在空氣中交織。

“抱歉，路上堵車。”程煜在他對面坐下，長腿交疊，目光直直地落在沈墨霄臉上，“沈總這麼急，看來事情不小。”

“不過沈總這熱搜挂得比電影票房還高，不去公關反而約我？”

沈墨霄将手機倒扣在茶幾上，文件袋甩在程煜面前：“西區項目，你不是一直想要？”

牛皮紙袋口露出的圖紙邊緣，“城西科技園” 的燙金字樣在昏黃燈光下泛着冷光。

程煜眉梢微挑，垂眸掃了一眼文件，卻沒伸手去碰。他晃了晃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映在他眼底，像某種蓄勢待發的狩獵信号。

“昨晚首映禮，沈總可是把絕情的丈夫演得淋漓盡緻。”

他忽然輕笑，“特别是那句‘林予白的演技像殘花’，現在全網都在心疼他。”

沈墨霄沒接他的客套：“我有一個條件。”

“沈總終于承認這段婚姻是場戲了？”他輕笑，嗓音低沉，帶着一絲玩味。

沈墨霄下颌繃緊，金絲眼鏡後的眸光銳利如刀：“你一直想接近他，現在機會來了。”

程煜的笑意更深了。他忽然傾身向前，手肘撐在膝蓋上，距離驟然拉近。沈墨霄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混合着紅酒的醇香，莫名帶着侵略性。

“可我更感興趣的是......”程煜的視線從他緊繃的唇線滑到喉結，再緩緩上移，對上他的眼睛，“沈總為什麼急着甩開他？”

沈墨霄呼吸一滞。

程煜的目光太過赤裸，像在剝開他的僞裝，一寸寸審視他竭力隐藏的破綻。他下意識往後靠了靠，指尖抵住沙發扶手，穩住自己的聲音：“這不關你的事。”

“怎麼無關？”

程煜傾身向前，西裝袖口擦過沈墨霄手背，“沈總以為，我頻繁出現在你們之間，真是為了林予白？”

“聽說今天沈總聯系了律師團隊，要辦理離婚手續。”他的目光掃過沈墨霄因用力而泛白的指節，“從你在酒會上指導打光開始，我就很好奇——”

“城西項目的核心算法。”

沈墨霄打斷他，鋼筆尖戳在文件簽署處，“想要就幫我讓林予白簽字。”

筆尖劃破紙張的聲響裡，他想起系統今早的警告：【世界線錨點檢測到程煜異常關注，建議啟動‘商業誘餌’計劃】。

程煜的視線落在他握筆的手上，指腹無意識摩挲着自己腕間的銀鍊：“沈氏的區塊鍊溯源技術，我要共享權限。”

他忽然湊近，雪松香氣裹着紅酒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就像昨晚首映禮，沈總共享了林予白的鏡頭一樣。”

“......可以。”

程煜盯着他看了幾秒，忽然笑了。他放下酒杯，身體前傾，幾乎要貼上沈墨霄的耳畔，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廓——

“沈總，你知道嗎？”他壓低嗓音，像在分享一個秘密，“比起林予白，我對你更感興趣。”

沈墨霄猛地側頭，兩人的鼻尖幾乎相觸。程煜的眼底映着燈光，深邃得像是藏着某種危險的漩渦。

“你什麼意思？”沈墨霄聲音發冷。

程煜緩緩直起身，笑意不減：“意思是，如果沈總真想離婚，不如考慮一下……換個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