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本瑾交出自己全科滿分的試卷,對自己成績比較自豪的幾位前輩炫耀的動作一頓,後生可畏啊。
“嗯,小瑾成績不錯,赤也呢?”
赤也忸怩不安,垂着頭,掏出皺巴巴的試卷,鮮紅的數字直入衆人眼球,其中最高的國文隻有61分,屬于踏在及格線上反複橫跳的高壓段,其他的三五十就更不用提了。
啊不,還是要提一提的。
“你英語居然隻有二十多!”瞎蒙也沒那麼低吧!
赤也的成績單轉了一圈,衆人啧啧稱奇,這成績……
“可以了,起碼這次國文及格了。”作為輔導兩個倒數第一第二的小老師,木之本瑾對這個成績還算滿意,要知道在這之前,赤也可是全科都不及格的存在。
“嗯...”幾人一言難盡,這成績…如果說可以的話,那以前得差成什麼樣啊?
真田當機立斷,“赤也你實在太松懈了!今晚去我家補習!”
“诶?”赤也瞬間驚恐,“不,不用了吧?!”
“我有木之本教我就夠了!真的!”赤也特别真誠,生怕被拖到副部長家裡強制補習。
“真的也不行,期末考試前,每天部活結束,去真田家補習。”幸村發話“不管是文太的理科還是胡狼的國語,務必要保證全部及格。”
“我們也要?”仁王指了指年級前幾的幾位。
幸村颔首“當然,你們是負責教他們幾個的。”
“OK.”
優等生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地盯着幾位待宰的羔羊。
木之本瑾給家裡打通電話,告訴他們自己晚點回去,不用準備他的飯,小櫻嗯嗯點頭,“二哥等等,我給你發個東西。”
“這是什麼?”木之本瑾點開,是個視頻文件。
小櫻嘿嘿一笑“這是大哥參加的話劇表演,大哥不讓我往外傳,我發給你,你别告訴他。”
“好的。”木之本瑾失笑“對了,今天風大,你睡前記得關好窗戶。”
今天的風不是一般的大,硬生生吹走了夏日的炎熱,給人一種山雨欲來的錯覺。
“嗯嗯,二哥你也是,注意安全。”今天的風和上次的雷一樣,來的很不尋常,小櫻心裡有個猜測,礙于身份關系不能直接告訴二哥,隻能選擇隐晦表達。
果不其然,衆人剛到真田家的道場,雨嘩嘩直下,不甚粗壯的樹木被吹得左搖右晃,樹葉躁動不安,木之本瑾腿腳不受控制地往房裡倒,離房門最近的柳當即關上門。
鬼哭狼嚎的風聲弱下,衆人放下心,目前看來家是回不成了,真田家的道場也大,住下他們全部人不是問題,便拿起手機和家裡報備一聲,免得他們擔心。
晚飯後,柳和柳生結合曆年考點為大家出了一套綜合卷。
“幸村,這是化學。”柳翻出一份卷子放到幸村桌上。
幸村苦笑扶額,他不喜歡化學實驗裡的氣味,連帶着對化學這門學科也不是很感興趣,勉勉強強能拿個八十多分,算是所有學科裡最差的。
柳又給其他人分發試卷,一時間室裡鴉雀無聲,兩人出的題目不算難,木之本瑾率先做完,掃視一圈咬筆抓耳撓腮的考生們,戴上耳機觀看小櫻發的視頻。
嗯...怎麼說,大哥飾演的灰姑娘,别具一格啊。
後面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沒了,木之本瑾拖動進度條,又看了一遍。
越看越上頭。
柳生檢查完,判定滿分優秀,又拿起赤也的,低頭掃了一遍,初步判定正确率不到50,而且這字...對于剛看過靈動流美的書法的他來講,十分辣眼。
“切原君,”柳生對上赤也忐忑的眼神,頓了下“重寫。”
“哈?”赤也吓了一跳“不要啊前輩!我覺得我寫的挺好的啊!”
仁王好奇地探頭,看了一眼又縮了回去,确實挺好,滿頁的錯字,真是辛苦比呂士了。
“看來赤也是不補習不行了。”幸村臉色凝重“真田、柳、仁王,你們負責赤也的曆史理科和數學,胡狼、丸井找個時間負責英語和國語。”
又要補習又要負責的兩人苦着臉,“是…”
“我呢?”毛利挑眉,他這個唯一一個三年級的前輩需要做什麼?
“前輩就先複習自己的就好,稍後柳會根據三年級的考點出一套試卷。”幸村緩下臉色“至于小瑾…”
“嗯?”木之本瑾按下暫停,等待部長發号施令。
“你自由複習,想做其他的也可以,不要發出聲音。”木之本的成績好的沒話說,幸村想不到有什麼可以讓他做的。
“好的。”
閑着無事,木之本瑾被柳叫到一邊讨論前幾天的步法組合,那些組合裡有些看着不太靠譜,經過實測确實能其他意想不到的作用,柳比較好奇他是怎麼想到的。
“效益最大化。我将常用的網球步法分為四類,一是增速,二是左右移動,三是前後移動,四是其他,在不影響效果的前提下,結合不同的體力訓練方式,選取效益最高的一組。”
木之本瑾拿筆舉了幾個例子,柳思索道“你的這些理論是從哪學的?”
“書上教的數據分析,我覺得有用就學了,怎麼了?”木之本瑾一臉困惑,難不成他算錯了?
“沒事。”柳安撫道“和數據網球有關嗎?”
“有一點吧,我不太清楚。”
柳明了,“有興趣和我學數據網球嗎?”
木之本瑾訝然“前輩是…”
“你有學數據網球的天賦,怎麼樣,想學嗎?”柳又問道。
“想!”木之本瑾重重點頭,臉上漾開粲然的笑容,躬身行禮“謝謝前輩!”
“沒事,去複習吧。”柳微微睜開眼,琥珀色的眼眸流洩一抹笑意,轉身瞥見對着數學題哭天喊地的赤也,以及旁邊抓狂暴怒的仁王,當做沒看見準備離開。
“柳…”仁王幽幽地叫着魂,“我時間到了,輪到你了。”語氣飽含看破世俗的決絕,硬生生念出大限将至該上路的架勢。
柳深吸一口氣,與仁王交班,仁王駝着背,一步一拖地移動身體,到木之本瑾身邊,有種同命相憐的惺惺相惜“你辛苦了。”
“前輩還好嗎?”木之本瑾不覺得自己辛苦,倒是前輩這仿佛被風摧殘的小白花般曆盡滄桑的臉,看上去才比較辛苦。
說到風,木之本瑾瞟了眼窗戶,眼皮陡然一跳,外面那龍卷風是認真的嗎?氣象局沒有說今晚會有台風啊?
“沒事,我很好啊。”仁王語氣生無可戀,他隻不過是被一堆智障問題氣到半死,能有什麼事?
木之本瑾收回視線,不太妙,仁王前輩口頭禅都不說了。
仁王慢悠悠地飄走,木之本瑾複又看向窗外,剛才的龍卷風仿佛是他的錯覺,窗外風平浪靜,嗚嗚的風嘯也沒了蹤影,衆人耳邊一空,毛利打開窗戶張望“雨停了。”
“停了就好。”幸村伸個懶腰,活動僵硬的身體“時間不早了,大家做完手頭上的任務就去洗漱吧。”
“好!”
真田起身準備房間,看見無所事事的木之本瑾 ,叫上他一塊。他們平時沒少幫家裡做家務,不消片刻鋪好所有人的床。
“辛苦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兩人一個比一個客氣。
真田習慣性調整帽子,手摸了一空,想起自己回來時将它挂在衣帽架上,索性放棄“嗯。”
嗯……
木之本瑾與這位前輩接觸不是很多,拿不準他這個嗯字是什麼意思“副部長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沒有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