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馬戲團會議室。
經曆了幾天的休整,隊伍裡的氣氛略有些懶怠。
無所事事的小醜和通宵開黑的盜賊各自裹着毛毯在自己的座位上昏昏欲睡,直到木柯捧着一大摞紙質資料走進會議室也沒有清醒的迹象。
托遊戲制度和白六退休後就再也沒強烈起來的事業心的福,很多其他世界線為流浪馬戲團所用的人根本沒有入會。
隊伍裡不是老上司就是未成年,還有個不能算人頭的猴。
木柯大少爺一個人掰成三十六瓣來用,身兼副主攻,遊走,信息員,會長助理和金主爸爸等數職,包括對手的信息收集和賽前的戰術分析也基本是他和白六兩個人做,這幾天根本沒有休息,幾乎是連軸轉。
“今年的季後賽隻有四支隊伍,具體原因就不多說了。”
木柯看了一眼丹尼爾,眼神複雜。
小醜今年首戰打得格外血腥,中途撞上他們的隊伍基本都團滅了,今年參賽的隊伍本來就不多,挑戰賽中的另外兩支隊伍在賽場上同歸于盡了,逼得系統不得不臨時變動賽制。
“今年的賽制采取四進二及半挑戰賽制,也就是說,如果下一場能赢,就隻需要打兩場,下一場的對手我們都很熟悉了,是異端局在遊戲裡的常駐隊伍【黃金黎明】。”
剛才還在拜周公的牧四誠立刻支楞了起來,目光緊盯着木柯。
木柯面不改色,從成堆的資料裡挑出兩張相片釘在了會議室的白闆上。
照片上的人長着兩張相似的面貌,有着很明顯的外國特征,一個面容冷肅,一個略顯溫和。
“三局局長喬治亞,還有他的弟弟,【黃金黎明】今年新競的王牌主攻手阿曼德,托牧神的福,已經在遊戲池裡見過面了。很顯然我們的遊走一次都沒能從他手上跑掉。”
加班三天的木柯大少爺用語不太委婉,精準地戳爆了牧神的肺管子。
牧四誠突地站起來,呲牙咧嘴地兇道:“什麼叫一次都沒跑掉,我那不是看在他是友會隊員的份上逗他玩玩,我認真起來甩他十八條街好吧!”
這人動靜大得睡着的丹尼爾差點從椅子上一頭栽下去,手在槍匣上摸了一把,還是沒有拔槍。
他有些不高興地撇了撇嘴,轉頭去看白六。
白六坐在主位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一群小雞崽似的吵鬧的隊員,感覺到丹尼爾的目光,安撫地沖人微彎了眉眼。
“都是老熟人了,遊戲池也一起下過幾次,彼此了解,戰術上也沒什麼好說。”
白六望向炸毛的牧四誠,臉上是萬年不變的恰到好處的笑:“一場遊戲而已,朋友之間,不用鬧得那麼難看。”
……
【系統提示:雙方玩家登陸遊戲《被遺忘的村莊》】
【(流浪馬戲團)VS(黃金黎明),五人團隊比賽正式開始】
登陸遊戲後睜眼的一瞬間。白六清楚地感知到,他的視野矮了一截。
他挑了挑眉,下意識四下望了一眼。
他正身處在一間窄□□仄的教室裡,教室的牆壁泛着黃,桌椅闆凳一晃就吱呀作響,到處都透着一種時間蹉跎後陳舊的味道。
三十多個十四五歲的小孩擠在教室裡,空氣裡都是長時間不通風的那種沉悶,給人的感覺并不是很舒服。
孩子們哈欠連天地念着老骥伏枥,志在千裡。破破爛爛的課本以各種橫七豎八的姿式架在課桌上。
白六掃過那一雙雙籠在校服外套裡的手,偏頭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
嗯,冬天來了。
他正思考着這個地圖的背景信息,他該去哪裡找他的隊員,頭頂突然遭到了撞擊。
一擡頭,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拿着戒尺一臉嚴肅地看着他。
見白六擡頭,老頭臉色一垮,對着人的腦袋毫不猶豫又是一下,虎聲道:“都要升學考試了還不認真讀書!”
白六摸了一下被敲的頭頂,神色不明。
想白king行走世間千萬年,被人敲腦袋是第一次,還真是個新奇體驗。
好在白king被敲了也沒忘了打探情報,狀似沒回神地反問:“升學考試。”
老頭拉着張臭臉,把桌子敲得“砰砰”作響:“升學考試都能忘,我看你是睡傻了!”
“我們這裡就鎮上一所高中,考不上就一輩子留在這裡,一日之計在于晨,早讀都不認真,你怎麼走出大山,逆天改命!”
滿教室的同學生無可戀,被迫開始接受每日一次的雞湯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