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氏這樣說,江妙知倒沒有反駁什麼。她知道王氏要的是什麼。
一個聽話的工具人,一個可以為己所用的人。
所以她便直截了當地說道
“夫人有什麼可生氣的呢?我去見一見未婚夫,可是能為江家謀到不少利益呢。”
王氏本陰冷的臉色逐漸緩和下來,但還是嚴肅的闆着臉,沒有說話,顯然在等着江妙知的下文。
“夫人大費周章把我從金陵找出來,頂着這江家嫡小姐的名頭嫁過去,說白了就是給江春夜替嫁對吧?”
看了眼王氏,江妙知接着說
“我的作用,在夫人心裡,也就是應付聖旨的工具。其實,我是不是江家的血脈,都無所謂。即使我現在死掉,也有更聽話的頂上來,對吧。”
“夫人現在心裡一定是這樣想的。但,工具趁不趁手要看利不利,人要看好不好用,要看這…”
江妙知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沒等王氏說話,接着說道
“如果人太蠢,夫人用着,也很頭疼吧。”
王氏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緩緩地坐在藤椅上。
“那你呢?你能為我做什麼?”
江妙知知道,王氏有了點興趣
“皇上的聖旨來的突然,夫人應該有感覺吧。顧家和江家本不相交,京中适齡女子也不乏與顧家門當戶對的,卻偏偏指了江家,這是為何?”
王氏看着江妙知的眼睛,有些意外她對京城的事情有些了解。看來,不是個蠢的。
但,也說不上多聰明。
“你不蠢,但,這些,不是你的價值。我勸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說說你的打算吧。”
江妙知盡力維持冷靜,讓自己顯得泰然自若一點。好在,她對這種表情很熟悉。
“顧家小侯爺是個蠢的,隻要我嫁過去,我會把顧家搞定,何家自然就和江家綁定了。到時候,江家,何家,顧家,一根繩上的螞蚱,夫人自可以高枕無憂。”
“隻是,夫人...”
江妙知看着王氏,微微笑了笑。
王氏聽到她這話,興趣更濃,倒有些被說動的趨勢。她知道,像江妙知這樣的人,能看懂她。
于是,王氏開口說道
“你說的這些,我有點興趣。你不用怕,我不會做什麼。隻是在這關鍵時期,明哲保身罷了。”
“但是,我為什麼相信你。”
王氏其實心底已經信了七八分,像江妙知這樣,在京城,在自己面前面不改色談條件的,心裡都有一把火,可以透過眼睛看見。
從父,從夫,從子,即使再多謀略,身為女子,可依附的也隻有這三樣。王氏自己是不相信婚姻的,她更相信血緣關系。江妙知,呵,和自己是一類人。她能選的,隻有這個江家,不管她想與不想。
江妙知能夠猜到王氏在想什麼,因為在她提出這個計劃的那一刻,她明白,讓王氏相信自己的唯一辦法,就是這根深蒂固的觀念。
所以她面色不改,理所當然的說道
“江家不倒,我才能活。夫人,我背後,隻有江家。”
王氏聽到滿意的答案,便也不再追問。倒也扯出一貫的假笑,看着江妙知,以一種溫和卻譏諷的語氣說道
“你該怎麼選,你知道的。江家怎樣,你就怎樣。”
“我會告訴你該怎麼做,别讓我失望。”
江妙知裝作溫和地應是。
王氏倒也沒多說什麼,江妙知的投誠顯然出乎她的意料。現在,她要花些時間好好想想怎麼用好這步棋。
江妙知便告退回到了翠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