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做言語,隻是不緊不慢地傾身半蹲下來,她乖得讓人着迷,愈發沉醉。偏過頭,不動聲色地湊上前索吻,離得那麼近,低聲誘哄說:“在想什麼?”
眼前的米薇滿肚子怨氣,表情寫滿不開心,根本不回答他。他腹中焦躁的空虛灼燒,忍耐之餘,隻能輕輕地撫慰:“沒事了,米薇。”
他擡起手撫摸着臉,很小很軟。她依舊會顫抖,慌亂且戰戰兢兢地垂眼,縮緊身子,而他幾乎快要觸碰到柔軟的地方。
千鈞一發之際,她的每根神經都快抵達承受力的頂峰,慌不擇路、歪打正着主動碰到了對方的唇,立刻敏銳地站起來,掙開他的箍制,宣告調情到此為止,索吻無果。
本以為會以雙方的對視和沉默為結局,沒想到伊戈爾突然說出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話:“你的床太小了。”
米薇僵住,光天化日之下,他清楚他在說什麼嗎?
“影響睡眠質量。”
虧他想得出來。
她汲取了深刻的教訓,警惕且驚訝地提示:“還沒到晚上,現在是下午,外面的天還亮着。我的睡眠可好了,我覺得這張床大小剛剛好。”
“我知道。”他肯定的是前半部分。
昨天阿列克謝闡明了事情原委,那天伊戈爾根本沒睡幾個小時。因此,他做出了侵略性的惡劣行為,一見到她,毫無晦澀,二話不說直接撲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夜。
阿列克謝還補充到,他們老闆經常颠倒時差,颠倒作息,同時又格外注重睡眠質量,合理與矛盾并存。米薇半信半疑,萬惡的資本家竟然也會為工作而瘋狂到壓縮休息時間。還有一個盲點,抱着别人睡覺,并不能改善睡眠質量。
她脫下了半敞開的外套,撸起衣袖。“你現在不能親我,我要收拾房間了。你可以先出去嗎,你難道沒有别的工作要忙?我的房間亂得不成樣子了,需要好好打掃一下。”
他很配合,米薇成功把伊戈爾趕出去了,愉悅難以言表,接着全身心投入整理房間的大事。
貌似過了很久,她悄悄從門後面露出腦袋,臉上挂着極其勉強的微笑,黑色的瞳孔裡閃爍着星星點點的期待:“克留科夫先生,能幫我一個忙嗎?”
定睛一看,畫面充斥着違和感。
“哇,你居然還做家務,謝謝你幫我掃地。”米薇不知道伊戈爾還種過土豆,并且他對種土豆有着很深的執念,是個不折不扣的土豆愛好者。
不過,這點不重要,重要的是面臨的床闆難題。
米薇再次把他領進面積不大的小卧室,指着不堪入目的床鋪,整塊床墊被掀起來,木制床的内部結構盡在眼前,闆下擺放着儲物盒,一切井井有條,除了那塊高高斜豎的床闆。
“剛剛在收拾東西,本來把床闆掀上來,準備把雜物放在下面,結果它好像壓不下去卡住了,你試試能不能壓下去?”
米薇發現了,雖然伊戈爾不喜歡說話,但實踐的能力不可小觑。
“或許,可以用點力?”她仿佛在質疑他的能力。
說完,米薇便後悔了。在她眼前,上演了讓她一秒鐘讓人信念崩塌的可怕事件。
“咔——”
天呐,最重要的一塊床闆散架了。簡直糟糕透了,她該怎麼和房東太太解釋呢。
“怎麼會這樣,床怎麼會壞掉啊?哪有人還壞床啊……”米薇無奈地捂着臉,形同哭訴。究竟是質量問題,還是力度問題,可是真得好想哭。
一呼一吸間,她覺得自己喘不上氣來。察覺到正在靠近的男人,米薇細緻端詳起他,無論是臂膀還是腰腹,她逐漸體會到了一陣深深的壓迫感。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内心不禁感慨起身材真好,看來是力度問題了。
但是,還是好苦惱啊,床壞了,今晚隻能睡沙發了。床怎麼會壞呢,想大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