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雨眠,次日清晨,空氣中彌漫着雨後芳草的清新,似萬物複蘇,讓人心曠神怡。
譯之心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内隻有自己。桌上擺着一套靛藍色的衣服、幹淨的靴子和一盤糕點,上面留字:醒了換這身穿,先吃點桂花糕墊墊,我去辦點事,中午我帶你吃好吃的去。
老諸看他這麼一寫,還真覺得自己有點餓了,白白的小方塊糕點看上去軟軟糯糯,中心點着一抹淡黃,上面還有桂花碎,讓人看了很有食欲。拿一塊,咬一口,微甜,真的帶着桂花香,也太好吃了吧,讓人停不下來。一整碟子,十來塊的桂花糕還沒吃夠就已經沒了。譯之心真的太喜歡這個桂花糕了,心想着,如果能天天吃桂花糕到膩就好了。
換了衣服,束好頭發,走出屋子。大院裡零星走動着的都是和自己一樣穿着的人,譯之心在院子裡瞎轉悠,走着走着便走到了院子的最深處,有個拱門。出了拱門,竟然是片的空間,前方有湖,有山,四下有樹,有草,還有紫色的小花。往右手邊看,有幾個亭子,其中的主亭罩着淡藍色紗幔,裡面坐着人,也有站着的。
亭外,一個戴着白色面紗的白衣少年正在舞槍弄棒,明确的說在耍棍子,行雲流水,招數快的讓人看不清,譯之心看得專心,根本就沒意識到身邊已經來了幾個和自己一樣打扮的人,示意讓自己過去。
譯之心剛走過去,白衣少年突然揮着棍子向自己打過來,一點思想準備也沒給,棍棍點到,卻不下手,讓譯之心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好像在被愚弄一樣。棍法咄咄逼人,将譯之心逼的左退右躲,紗幔中有個女子說了一句:“你倒是選個兵器啊。”
譯之心來不及想,下意識左手抓起一把刀想抵抗一下,之前的棍子是點到但沒有打下去,現在好像他要來真的了似的,先是連續三棍戳向譯之心的胸口,譯之心向後退着躲,還沒站穩,迎頭就是一棍,他用刀背頂了,但是白衣持棍子跳起劈下來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加上手上還有傷,讓譯之心承接不住,直接單膝跪下。
兩人目光剛剛對視,此人眼神太冷。譯之心正分析着,白衣少年借着他的抵抗之力,翻身到譯之心的後身,竟一棍子實實在在地打在譯之心的背部,譯之心被打趴在地,不動了,他也不想動了,一招未出,被人當沙包打到了自暴自棄的程度。這是什麼待客之道?
“好了,就到這吧。”紗幔中的女子發聲道。譯之心在地上趴着,偏頭看了一眼亭中發話的人。慢慢起身中,紗幔他這個方向已被兩個丫鬟挽起,兩人對望,她着一身紫衣,妝容精緻,像朵富貴的花一般坐在亭中,身邊圍着幾個伺候的下人,看那個架勢就像個大小姐。
“這就是你說的人?”白衣蒙面男子邊問,邊把棍子遞給旁邊的侍衛。下人端着盆水來伺候他洗手,他洗了下手,随即下人們遞上毛巾和茶水。此人聲音太冷,譯之心想着,這不就是大少爺的做派麼。
紫衣慢慢從亭上走下來,從衣袖中抽出塊絲帕,兩隻手提着絲帕向譯之走來。
“是啊,你看,像不像你。”說着将絲帕擋在譯之心眼睛以下的位置,問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看了一眼譯之心,有些不屑地說:“他的武功比我差多了吧,比我也胖點,我最近喜歡用棍子,但看他一招都對付不上我的招式,很顯然他不會用棍。”
“這麼像的人,很難得的好麼,身形可以想辦法,武功可以練,至于兵器,你什麼不會?他能拿起一樣就行。”
白衣少年摘下面紗,幹咳了兩下,喝了口水,又戴上面紗,對紫衣女子說:“那就每天到這來練一會兒。碧落閣聽訓的事也交給他好了。”那是張消瘦慘白的臉,病殃殃的樣子,眼神中還帶着些許的厭世。鼻梁以上兩人的确很像,但摘下面紗,雖然身高也差不多,但也聯系不到一塊去了。說完,就從左手邊的拱門走了。不知道這位少主是什麼病,需要白紗遮面?
練習二字讓譯之心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前面等着自己的是什麼。之前的事情,自己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怎麼就到斷念谷陪人練習上了,他覺得必須要和眼前這個姑娘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