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這個秘密，如果是負面的，她就狠狠地罵他一頓，正好把起床氣撒出來。

馬以清說：“我懷疑，貝貝喜歡我。”

媽一臉無動于衷地呆着表情，好像沒聽見。

馬以清在媽的臉前擺了擺手。“媽？睡着啦？”

媽翻了個白眼，又夾了塊黃瓜送進嘴裡嚼啊嚼。

馬以清本以為媽聽到自己蹦出這麼一句，會哈哈大笑，或不屑一顧。可是都沒有。媽很平靜。太平靜了。難道真的睡着了？吃菜隻是在夢遊？還是吓傻了？

“媽？”

“幹啥？”

“你咋沒點反應啊？”

“啥反應？”媽眼神斜着剜了馬以清一眼，端坐着不動了。

馬以清盯着媽，沉思了十幾秒後，眼睛放大了。

“你也這麼懷疑！”

媽又翻了翻眼睛，說：“你們小孩子，心思好猜的很。”

得到确定的答複後，馬以清“啊”的張大了嘴巴。

“我的媽！你怎麼不早說！你怎麼這麼淡定！你知道還讓他跟我睡！你怎麼這麼放心啊！我到底是不是你兒子啊！”馬以清徹底化身成了咆哮體。

“吼什麼？你給我小點兒聲。”

馬以清立刻消音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張淑芬忽然咧嘴一笑，一臉促狹地看着馬以清。“你咋發現的？跟你告白啦？”

“怎麼可能？才沒有。”

“那你咋知道的？”

“我玩兒了個遊戲，遊戲裡碰見他了。他起了個昵稱叫雁南返，我都沒想到是他。這麼明顯，南的反義可不就是北嘛？雁南返就是燕北嘛。我還以為這昵稱是候鳥呢，南飛大雁，多正常啊？我壓根沒往現實想。他可真能裝啊，搞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号跟我玩兒。你說正常人誰會這樣圍着我團團轉啊，我又不是他的太陽。他在遊戲裡我就覺得有點暧昧，但是網絡嘛，不當真的，随便聊。誰能想到就是貝貝啊？……”

馬以清自顧自一秃噜說了一串，張淑芬聽得有一耳朵沒一耳朵的。

馬以清見張淑芬好像沒聽，就把話題扯回來，主動問媽：“媽，你說我咋辦啊？”

“什麼咋辦？涼拌。”

“你的意思是冷處理啊？”

“不然呢？你不喜歡裝不知道不就行了。”

“可是……”馬以清故意說半截，然後看老媽反應。

他發現老媽既沒有瞪眼，也沒有暴跳如雷。他忽然有點佩服媽了。

他決定幹脆來個大的。

“可是我要是也喜歡貝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