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行跟殷商暗号一對，發現殷商早就不玩那個遊戲了。

高中時他是玩過一段時間，還進了個星團，每個人都開了幾個小号。後來高三了，大家相繼退遊，殷商要來了其他人的賬号密碼，自己做團主又堅持玩了一段時間。一個人玩實在沒意思，他把當時高一的表弟燕北拉了進來，讓他跟自己一起玩。

再後來殷商高考，就把所有賬号托付給了燕北。等他高考完之後，忽然就沒有心情繼續玩遊戲了。

至于燕北是否還在玩，殷商并不知情。他把賬号托付給燕北時，同時還送了他個外挂，是殷商花錢買的，可以賬号多開。不過一開始他不太會用，導緻封了十幾個号。後來用起來就很謹慎了，多開時盡量少做批量行動，低調遊戲。

劉行告訴殷商，表弟還在玩遊戲，并且在遊戲中碰到了自己的同學馬以清。

殷商說，表弟和馬以清是發小，碰見可能不是偶然。

殷商說他對表弟刮目相看，沒想到耍人這方面，表弟是大神。

披馬甲接近好兄弟這種事，也太會玩了。殷商強烈懷疑，表弟和馬以清在遊戲中網戀了。

所以劉行發來的最後一句話是：“你和那個叫燕北的，搞基了嗎？”

得知真相的馬以清感覺自己斯巴達了。

他以為“斯巴達了”隻是遊戲中天梯100連敗的稱号。他沒想到，在遊戲中得到這個稱号的自己，會在現實中再次被它砸在頭上。

馬以清感到頭暈目眩。

12-計-馬以清：等一等，讓我捋一捋。

馬以清開始默默思考，思考了一晚上。

他把遊戲中跟師父相知相識，以及和星團中其他人發生的事，全都過了一遍。

他想到最後星團的發瘋踢館，踢得，都是自己遊戲中好友的團。

燕北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要隐瞞身份？

為什麼，情緒如此喜怒無常？

馬以清确定，燕北知道遊戲中的螞蟻蜻蜓就是自己，因為他在遊戲中問過自己是不是H市人。自己的名字跟現實中也很像，也許從一開始，燕北就認出了自己，隻是不确定。大概，他是在得知自己男玩女号時才開始往現實中猜測的吧？後來馬以清和燕北見面，更是直接告訴過他自己的遊戲昵稱，所以燕北百分百知道自己的身份。

燕北隻是單純耍自己玩嗎？

不太像，他看起來可不像耍人該有的開心樣子。

反而，很暴躁。

像個，情場失意的男孩子。

“正好再找個男朋友。”燕北說。

燕北還說：“被男生傷到了。”

這個“男”，不會就是自己吧？

馬以清的世界觀碎了一地。

第二日清晨，馬以清緊鎖眉頭，跟媽一起吃早飯。

早飯是馬以清做得，煮了點粥，熱了倆花卷，拍了一盤黃瓜。

見媽吃得差不多了，馬以清神秘兮兮地跟媽說：“媽，我發現個驚天大秘密。”

張淑芬一臉不感興趣地垮着個臉。“啥？”她還在為兒子早早叫醒自己不高興，即使是叫自己吃兒子親手做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