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徵徵大喊道:“洛熙,你……你怎能驅得動這古五棱石的?”
洛熙将那古五棱石托到空中,逆着古徵徵那“聖古緣空”的方向,倒行逆施地将那金玄珠取了出來。那古五棱石早已與古徵徵□□魂魄奇經八脈通達,洛熙運真氣逼出那金玄珠的過程中,古徵徵心口便似遭受了那萬箭穿心,隻剩下一口氣趴在地上,看着那洛熙一隻手拿着那金玄珠,另一隻手用足了力氣将那古五棱石飛到了古徵徵心口上方,古徵徵疼得渾身抽搐起來,用盡力氣騰到半空,然後再一點真氣也使不出來,直挺挺地從空中摔了下去。
就在此時,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閃過來,一雙頗有些纖細的雙手牢牢地将她抱在懷中,她聞到那特别熟悉的金絲楠木的香味,雖然已經看不清楚甚麼,她還是用盡力氣說了一句:“司空晴,金玄珠……”
司空晴輕輕地對古徵徵點了點頭,說道:“徵丫頭,不說了。”
洛熙竟一眼便瞧出了那司空晴将古徵徵放在地上時的小心翼翼,于是又冷笑起來:“我還當你是情窦未開,原不過是個水性楊花的貨色!果然對得起你這姓氏。一邊是大禅遊靈殿的少龍帝,一邊是窮桑玄殿的司空少主,你們古族果然都是禍水……”
司空晴很少發怒,但眼下,隻見他極快地施了那“移位幻影”到那洛熙身旁最遠處,揮起手中長長的星雲翼折扇給了她兩個狠狠的耳光。然後又極快地閃到古徵徵身邊,也沒甚麼顧及地将手伸向她的胸口,輕輕地将她被撕破的長袍打了個結,從大拇指上摘下一個頗為奇特的穹楠玄戒,輕輕地套在那個結上,固定好了,才緩緩站起來。
古徵徵硬撐着一口氣,對那洛熙說道:“你看上那龍幽晔,是他不願意,你怎的因此來怪我母族?何況,這與司空又有何幹?”
洛熙冷笑道:“我才不會看上那大禅遊靈殿的敗類!可我們肆玄蠻荒窮桑玄殿的少主,萬莫被你古族玷污了才好!”
“你究竟是誰?為何如此憎恨我母族?”古徵徵嘴唇已經泛白,還撐着問道。
洛熙頗有些悲怆地說道:“我們英氏女子,此生命該如此。”
古徵徵說道:“英氏女?金玉天山英湯玄谷皇族英氏?”
洛熙打斷古徵徵瘋癫地說道:“别再說了!”
然後一個軟鞭想甩在古徵徵身上,卻被那司空晴死死抓住,又甩了回去。
隻聽那洛熙繼續說道:“若不是你祖上,我英湯玄谷又豈會為了祭源補缺而淪落至此?我英氏女又豈須如此?”
說完,不容那古徵徵再問,便飛到那黑蓮花旁邊,将那金玄珠放在了那花心之處。隻見那金玄神壇瞬間便騰起一股極強的光柱。古徵徵用盡最後的力氣施了那“聖古斂冬”,死死地司空晴拽入自己懷中,才沒有像那洛熙那樣瞬間便隕滅了。
果然,她的屍體正如那蘭桡一樣趴在金玄神壇之上,那金柱久久才随着那黑色蓮花一同吸入到神壇當中,一切回歸平靜。司空晴顧不得那麼多,連忙将自己的真氣渡給古徵徵一些,才讓她強撐着沒有暈厥過去。
司空晴對古徵徵說道:“徵丫頭,你且現在這裡歇一歇,我前去察看。”
古徵徵點點頭。
司空晴飛過去,用手中星雲翼折扇輕輕撩起洛熙的袖口,果然看到那與蘭桡相同的位置,浮起一個圖騰,圖騰中也有一處一亮一滅地閃爍着。古徵徵見狀,連忙撐着起身,想走過去,卻一下子便又直挺挺向後面倒去。
司空晴從遠處看到了,趕忙“移位幻影”過去。
不想已經晚了一步,那少龍帝早從門外騰着那“水起遊龍”一下子到了古徵徵身邊,将她緊緊抱在自己懷裡。
第一次,龍幽晔發現,司空晴原來與自己對立而站,竟如此擎直淡定,氣韻高遠。這弋海蠻荒,上千年了,龍幽晔從來沒在心裡面覺得,誰能站在他的對面,或者說,若沒有懷裡的這個丫頭,他龍幽晔又怎會去在乎誰站在他的對面,還能被他瞧在眼裡。
第一次,司空晴也發現,龍幽晔立于自己對面,竟然是這樣顯赫。是的,就是顯赫。他年紀輕輕坐上那龍帝寶座的時候,他全然不覺得他顯赫。他風卷殘雲般地成為這弋海蠻荒新戰神的時候,他亦全然不覺得他顯赫。可偏偏現在,他看着他懷中抱着剛才豁出去命救了自己的丫頭之時,他竟然覺得堂堂少龍帝陛下原來竟是這般顯赫。
獨孤穆乃是一個實實在在的過來人,而那瑤光長老則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出家人,兩個人站在一旁,看着面前這情形,竟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這僵成一團的時刻,突然又飛來一個身着一身桃花色的影子,人還沒到,便先聽他喊道:“仙女丫頭莫死!幽丞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