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秋和荔桑二人在更深露重的時候站在綴錦樓前隻覺得薄仲是有意在诓騙她們二人,但還是硬着頭皮從側門叫了一個門房遞上了薄仲的手筆。随即門房帶着二人七繞八繞到了綴錦樓内的一個水閣書房門前。這個水閣書房雖然是臨水而建,但是離綴錦樓的主樓都有些距離,因此僻靜清幽的非常。書房的燈還未熄,照出書案前兩重人影。
兩人一推開便見到元弨一身束身黑衣,束着高辮,配着劍和襄侯世子李诘二人坐在書案兩邊,桌上攤着一些信件。荔桑見到是元弨便不由得翻了個白眼說到:“原來是二爺,給世子二位爺行禮了。”
汲秋也甚是有些驚訝能在這裡看到元弨和李诘,兩個皇家子弟不在宮中卻在這綴錦閣中,也是稀奇。不過襄侯世子李诘,和阖宮都有交道,消息十分靈通,薄仲果然沒讓她們來錯地方。
李诘看了看兩個人裹得像黑衣人笑了笑說道:“剛巷伯家的小厮傳了消息過來,說二位姑娘要來,我和二皇子剛說着這事兒,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汲秋也不多繞彎子直接開口說到:“殿下,奴婢們和太後屬實擔心大公子,不知道殿下有何消息。”
李诘看到汲秋如此的直白倒是出乎意料,“不急不急,由儀雖然沒有回我和巷伯的信,但是南郡的司文安身邊人傳來了消息說由儀還在中州履職未曾赴京,度相國的事情雖然棘手,但是一切都要等聖上醒來做主。本世子倒是很好奇,秋姑娘是太後身邊的掌侍,太後的曆任掌侍不是嫁給朝中重臣就是被指給族中極為優異的子弟,你的前一任田嬷嬷就嫁給了度相國夫人的侄親。難道秋姑娘對由儀已是心有所屬?”
汲秋聽到這話甚是無語,隻覺得李诘這個算命世子不但不正經,還喜歡随意揣度他人關系,更别說自己其實不是汲樸,隻是代替了汲樸的位置而已,便略有些生氣的說道:“殿下!這都幾更了,您能不能别亂點鴛鴦譜了。我和太後宮中的樂通也要好得很,難不成我也是心有所屬?”荔桑還是第一次看見汲秋在外面反駁别人的樣子,哧的一聲笑了出來。
李诘打開扇子悄聲問荔桑:“桑姑娘,樂通是誰,本世子怎麼還未拜見過這位神通?”
荔桑:“是西域新送給太後的哈巴狗,太後喜愛的很。”
李诘尴尬的哈哈大笑了兩聲,又随手抓了一把金瓜子塞給汲秋以示賠罪。
汲秋覺得這位算命世子的脾性也是有些有趣,便又說道:“我誰也不嫁,世間女子不是服侍公婆就是相夫教子,忒沒意思!”元弨聽到最後一句挑了挑眉,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又摸了摸杯口。
“對了,說到由儀,你們兩位此番前來除了由儀的消息之外,兩位姑娘還務必近日服侍的時候小心些。我聽阿爹說,禦史周不望參了度相國勾連外族的叛亂罪,如若等聖上醒來定奪了這個罪名的話,恐怕宮中和度相所有的人都要有所牽連,你們倆在宮内自然是首當其沖。”李诘有些擔憂的說道。
“那太後…太後想必時已經知道了,不過世子殿下,為何度相會被突然帶走?”汲秋焦急的問道。
李诘也不遮掩直言說道:“是那刺客的補子出的事。“
荔桑站在一旁疑惑道:“補子?補子能出什麼事?難道那補子還能是度相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