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活動選了刀組，所以來吃我一把太芥刀！
*作者過激宰廚，虐芥預警，是惡魔宰和人類芥，全文6K，人物ooc，慎入啊！
*本來想昨天七夕發的，但又又超字數了今天才寫完于是今天發了沒趕上七夕（佛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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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今夜月明星稀，銀白的月輝籠罩大地。可罪惡與殺戮似乎總愛在這個時候發生，複仇的戲碼更是黑夜的最愛。
被人蔑稱野狗的少年就在今夜付出了一切，為死去的同伴成功複仇——不，還沒有成功！
瘦弱的少年趴在地上，猩紅的血液溢出口鼻，仇敵的碎塊在雜草間散落一地。他在血泊中艱難喘息，空茫失神的眼睛迸發出驚人的熱度，我、我還不能死……！
還有仇人沒有死！
我不能死！
在強烈的求生意志下，殘缺的肢體開始拼盡全力掙紮。慘白的臂骨劃開血色的泥土，被踢斷的小腿極力向前蹭……
他用牙齒、用肩膀、用骨頭、用所有的一切，即使像是最低等的蠕蟲一樣醜陋也要掙紮着站起來！
——但這一切掙紮都毫無用處。
又一次栽在地上的少年眼前一陣陣發黑，虛弱在剝奪他對□□的感知，他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做不了——他就要死了，在殺死全部敵人前！
“——”
瀕死的人類張開嘴巴，發出無聲的怒吼，他不能接受自己就這樣無用地死去！
這位從來都不信神的人類少年此時此刻在竭盡全力地向未知的存在祈求：
不管是神明還是魔鬼，誰都好，讓在下殺死他們……在下不能就這樣死去……我還沒有殺光他們完成複仇……！
血腥味在樹林的深處散開，吸引了食肉的野獸在周邊徘徊。而被純粹的憎恨和憤怒浸泡扭曲的靈魂，則引來了在人間徘徊的惡魔——
“瞧瞧我發現了什麼。”
愉悅的笑聲像是從心裡鑽出，劃拉開昏沉的意識，将瀕死的人類從死亡的邊緣喚醒。
“就是你這個貪心的壞孩子呼喚我嗎？嗯？”
冰涼的指尖勾起少年狼狽的臉龐，原本失去知覺的皮膚卻突然清楚地感知到了來人手指的溫度。似是回光返照的少年睜大眼睛，震驚又茫然地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神秘存在。
“來——”
銀白的月光灑落，背光的人影俯下身，如夜般純粹的黑發從蒼白的臉邊垂落。應喚而來的惡魔垂眸俯視他，鸢色的眼眸冷漠而戲谑，“說出你的願望吧。”
“我要複仇！在下要殺死他們！不管什麼代價你都可以拿去！”
惡魔的言語如有魔力，讓人類扭曲了面容，失去控制的聲帶呐喊出心底最真實的憎恨和憤怒。
“我要殺了他們！！！”
“那麼……”
鸢眸的惡魔俯身，蒼白的指尖溫柔地抹去少年眼角崩裂的血。有熾熱的痛感自惡魔撫過的臉頰燃起，烙下代表契約的印記。惡魔發出似是滿意的輕笑，“契約成立。”
2.
“你的名字？”
“……芥川龍之介。”
“我是太宰治，芥川君，以後……請多多指教。”
“這種時候，你需要回應我哦，芥川君。”
“是……請多多指教？”
“不錯，看來芥川君是個聰明的孩子呢。”
3.
“惡魔，在下什麼時候能夠去殺了他們！”
白日的庭院被喊聲驚起一群飛鳥，“不急……”赤腳坐在廊道的黑發青年擡起手，停留在食指上的白鳥瞬時揚翅飛起，撲騰着翅膀和同伴一起飛離這不再安靜的庭院。
“芥川君，你還沒準備好。”
“在下早就準備好了！”
芥川龍之介咬牙道。他站在惡魔的面前，四肢俱全，殘缺的肢體與傷勢早就在前天就痊愈了，他不明白還有什麼要準備的！
“你确定？”
自稱為太宰治的惡魔擡起眼眸，笑容輕佻，“就你這廢物的身手也想完成複仇？”惡魔面上的笑轉瞬變冷，突然一腳踢向人類沒有任何保護的腹部。
“混蛋……！”
根本反應不及的芥川龍之介悶哼一聲，狠狠地砸到了地上。少年的眼睛瞬間充血，已經成為反擊本能的羅生門下意識發動，黑色的惡獸咆哮着沖向慢悠悠站起身的惡魔。
羅生門輕而易舉地撕開惡魔的幻影——幻影？！
芥川龍之介瞪大眼睛，下一秒猶如本能的異能力突然消失，一道忽然出現在他頭上的力量強勢地壓了下來！
“唔——”
“啊呀呀，太暴躁了可不太好哦。”
太宰治踩着人類的頭顱，用力碾了碾。在弱小的人類幼崽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才用腳尖翻過芥川龍之介的臉，“這麼沖動，在殺光仇人前，你就會再死一次吧？”
“咳咳咳——”
芥川龍之介趴在地上，一邊咳嗽一邊用力呼吸。生理性的淚水從眼眶湧出，混合着臉上沾染的泥土，看起來狼狽極了。
“诶？你不會以為自己還有第三條命吧？”
差一點就窒息的少年聽見了惡魔的諷刺，也看見了惡魔正嫌棄挪開的腳。
惡魔的腳赤裸蒼白，在這一番動作下也沒有沾染絲毫污穢，非人的特質毫不掩飾，不像是他……人類突然伸出手，抓住惡魔的腳腕。他抓的很用力，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氣——
“在下不會死！”
“在殺死他們之前咳咳……在下不會死！”
他這樣說的時候還在咳嗽，剛被惡魔修複好沒多久的手指用力抓着惡魔不放，指下冰涼的皮膚像是那晚喚醒他的那股涼意……他閉上眼平複呼吸，然後近乎笃定地開口，“你也不會讓在下被他們殺死。”
“哦呀？信心可嘉啊。”
太宰治輕笑一聲。他走下少年的身體，向前走了幾步，然後轉過身，正對着趴在地上的少年，“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擁有這個信心的能力吧。”
“向我攻擊！”
惡魔命令他的契約者，“拼盡你的全力，向我攻擊！展示你所擁有的全部力量！向我證明——你能夠殺死他們！”
“然後……”
太宰治突然笑了，他居高臨下地俯視呆愣的少年，“你就可以向他們複仇了。”這位非人的惡魔像是在宣告必定會實現的真理，“芥川龍之介，你會殺光他們，為已經死去的同伴完成複仇——你一定會成功複仇。”
“我會……”
芥川龍之介仰頭看着他，眼睛越來越亮，像是有火在晦暗的荒原裡燃燒，那不是盲目的執拗，而是他從來都缺乏的自信。
“我會成功複仇……”他喃喃，撐着地面搖搖晃晃站起。腹部的疼痛被他忽略，他直勾勾地盯着太宰治，“去死吧！！！”
異能力驟然發動，漆黑的外套化作一條條猙獰的尖刺沖出，鋪天蓋地，罩住了太宰治躲閃的每一個空間——
“羅生門！”
4.
“你是白癡嗎？一點都不知道躲？！”
“還不夠！速度給我再快點！這速度人都跑了你還殺什麼？！”
“爬起來！繼續！”
“防守！蠢貨！我讓你防守你沒聽懂嗎！”
“繼續！”
“繼續！”
“繼續！”
“啊啊啊——”
一次又一次的沖鋒，一次又一次的跌倒，一次又一次的瀕死，一次又一次的繼續……
芥川龍之介已經記不清自己暈過去了多少次，但這種事根本不用記！他一次又一次爬起，複仇的成功似乎近在咫尺，他拼命地縮短距離，在惡魔終于點頭的那一刹那，他仿佛成功抓住了那複仇的甘甜……
真……好啊……
砰——
瘦弱的少年搖晃着撲倒在地，眼簾閉合，神态疲憊，嘴角似乎隐隐帶着滿足的笑意。
“這樣的資質，這樣的性格，果然很合适……”
太宰治垂眸看着失去意識的少年，他沒想到芥川龍之介能堅持到這樣的地步，但是……惡魔的嘴角上揚，像是控制不住心裡生出的喜悅，他的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終裂開詭異的弧度，“終于、終于……”
“呐，芥川君，你可要乖乖的按照我的計劃走哦~”
5.
“複仇是你一個人的事，你隻能使用自己的力量，一個人殺死他們。”
“在下明白。”
芥川龍之介認真點頭，在轉身離開的那一刻，他頓了頓，向延續了自身性命訓練了他的能力讓他有機會複仇的惡魔道謝，“謝謝您，太宰先生。”
“這隻是一個交易而已。”
太宰治神色淡淡，對人類的道謝不置可否，“如果你不想讓我參與你的複仇，最好不要輕易死掉了。”
“按照契約，你的生命和靈魂都屬于我。”
“在下知道。”
芥川龍之介說，他沒有回頭，上方的天空遼遠而空曠，刺目的太陽讓他眯起眼睛，“在複仇之後，在下的一切都屬于您。”少年的嘴角微揚，似乎在笑，“不會違約的。”
複仇是目的，是目标，是他存在的意義，是至今為止的所有。而在複仇之後……太宰先生會接收他失去意義的生命，這也不錯，不是嗎？
在收下理所當然的複仇果實後，芥川龍之介沒有激動，沒有感慨。他平靜地找到洗手間，仔細洗淨雙手沾染的鮮血，從鏡子裡檢查身上的痕迹——
在有所克制的情況下，那群弱小的家夥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傷口……這樣的程度應該算是合格的吧？
在仔細處理了一下顯眼的痕迹後，芥川龍之介走出一片死寂的建築。計算了一下時間，他順路買了一份蟹肉糕，然後提着袋子，平靜地走向這段時間和惡魔的暫住地，平靜地走向自己的死亡。
不知道在下的靈魂是什麼味道……如果味道不太好的話，配點喜歡的食物，應該能更好下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