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像是聽不出太宰話裡嘲諷的意味,笑着這麼回應之後,他解開襯衣的紐扣和腰間的皮帶,就穿着松散的衣物爬上床。
“太宰君,上來吧。”
他坦然地張開身體,躺在純黑色的床單上。
“接下來,太宰君可要認真學習哦。”
接着,他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老師一樣,指導着太宰脫下自己的衣物,前戲要怎麼做,自己的敏感點是哪裡,要怎麼擴張……
太宰是個學以緻用的好學生,森鷗外說的要點他都掌握了并把它們用在了森鷗外身上,然後……
“好麻煩啊——”
自認為學到這裡就行了的太宰撒手不幹了,他停下做到一半的動作,翻身躺到了另一邊,“我不學了。”
被晾在一邊的森鷗外:“……”
就算他居心不良,也不用這麼懲罰他吧!
“太宰君……你這樣是很不人道的知道嗎。”
森鷗外隐忍着喘息的聲音裡滿是幽怨。
前戲做到一半快要進入正題的時候突然停止……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是嗎?”
太宰一臉無辜,仿佛真的不知道自己剛剛幹了什麼。
忍受不了到嘴的鴨子就要這麼飛了的的森鷗外翻身跨坐在太宰身上,
“既然太宰君累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他抵着太宰的額頭,凝視着近在咫尺的鸢眸,不等太宰拒絕,他就自顧自開始了行動。
“繃帶不要解開……”
太宰懶洋洋地半阖眼睛,這次倒是沒有拒絕,隻是在森鷗外要扯開自己身上繃帶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句。
不能解開繃帶=不能接觸到太宰的大部分皮膚。
森鷗外動作一頓,又很快恢複了原樣,隻是原本搭在繃帶上的手放在了其他地方。
“那臉上的可以解開嗎?”
退而求其次,森鷗外提出了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
“我會幫你重新纏上的。”
“可以。”
右眼上纏繞的繃帶被小心解開,露出底下與旁邊無異的鸢色眼眸,再撩開微卷的劉海,沒有絲毫遮掩的臉蛋便呈現在森鷗外面前。
那雙鸢色的眼眸此時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暗沉的眸光就像是太宰這個人一樣,深深地吸引着他,讓他即使墜入深淵也甘之如饴。
“太宰……”
森鷗外與太宰對視着,在這一刻,男人紫色的眼裡流露出某種太宰理解不了的奇怪感情。
“……”
太宰下意識避開目光,眼神越過男人的肩膀在空氣中遊離。
森鷗外沒有對太宰的逃避感到失望,他隻是……有一點點的遺憾而已。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沒事,他還有很長的時間,慢慢來。
森鷗外這樣安慰自己。
而現在最重要的果然還是——
“……太宰,我要開始了哦。”
森鷗外的聲音帶笑,絲毫聽不出他此時正艱難地隐忍着想一口将人吞進腹中的欲念。
懸空的身體慢慢下落,逐漸容納進不屬于自身的異物,充盈的滿足感從接觸的部位一路流竄到心髒的部位,些許的不适感也化為了催化劑點燃了森鷗外心裡的火焰。
他低下頭,滿足地微笑着,專注地看着太宰,看着少年因為快感而微皺的眉頭,看着他流露出從來沒有過的表情……
——我是第一個看到這樣的太宰的人。
隻要想到這裡,森鷗外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太宰,舒服嗎?”
森鷗外俯下身體,一邊虔誠地舔吻着少年緊抿着的薄唇,一邊喘息着詢問。
“嗯……還行吧……”
太宰眯着眼睛,體會着這種奇異的感官體驗,這種感覺……他不讨厭,但也沒太過喜歡就是了。
說實話,太宰其實是有點失望的,說好的能讓人□□呢?
結果……就這?就這?
森鷗外眼神一暗,明顯不滿意太宰的回答。
他擡高身體,忽視了自身的欲求,用盡所有學來的手段,讓少年能盡情地享受到縱情的歡愉。
——他所求的,可不隻是一夜而已,隻要少年滿意了,他才能有以後啊……
“好了,可以了。”
這樣盡心的服務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最後還是終止于太宰的喊停之下。
可憐的森鷗外又一次被迫停止了動作,太宰推了推還壓在自己身上的人,他身體的一部分現在還在某人的體内,因此他也沒有太過用力。
“起來,我要回去了。”
發洩了兩次之後,太宰就不太想繼續了,現在學也學到了,享受也享受過了,就這樣結束也沒什麼問題吧?
欲求不滿的森鷗外:“……”不!問題很大!
“起來,我要回去了。”
太宰又伸手推了森鷗外一把,不敢反駁的森鷗外隻能幽怨地從太宰身上爬了起來,然後,他還得忍耐着身體的躁動,盡心盡力地為小祖宗穿好衣服,纏好被他解下來的繃帶。
因為森鷗外很肯定,如果他不這樣做,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
“我走了,森先生肯定能收拾好自己的吧?”
看着一身狼藉的森鷗外,太宰沒有絲毫的同情,既然有了那樣的心思,弄到現在這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如果不想這樣,那就捏滅那些不該有的想法不就好了?
森鷗外看着太宰毫不留情離開的背影,眯了眯眼睛,紫色的眼眸裡一片幽深,他撫摸着自己被啃咬得慘不忍睹的嘴唇,感受着體内仿佛還容納着少年的異樣感,低低笑了出聲。
“我可不會放棄啊,太宰君。”
……
“……太宰。”
走出首領辦公室的太宰聽到這一聲低沉的聲音,轉頭看了過去,看到不遠處靠牆站着的矮小身影,他驚訝地挑了挑眉,“喲,中也,你還沒回去啊?”
中也靜靜地看着他,目光在少年嫣紅的嘴唇和脖頸上顯眼的痕迹流連,沒有說話,保持着異常的沉默。
敏銳地察覺到中也視線落點的太宰笑容一僵,不是吧?又來一個?
這一刻,太宰特别有種想從這裡跳下去的沖動。
——啊啊,真是太煩了。
“我先走了,再見。”
太宰收起臉上習慣性的笑容,沒有笑容作為掩飾的臉一瞬間冷漠的讓人心悸,中也沒有阻攔,他依然沉默地看着太宰,看着他從自己的身邊走過,看着他走進電梯,離開了這裡。
直到太宰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之後,中也才緩緩回過頭,深深地注視着門扉緊閉的首領辦公室——站在門口的守衛早就被某人調走了。
無人而死寂的走廊裡,他看着那扇門,隐沒在陰影中的眼神看不分明,隻能看見少年死咬着嘴唇,像是在隐忍着什麼情緒一樣。
……
太宰輕輕松松地走了,毫不在意自己走後發生了什麼,今晚發生的事情似乎一點都沒被他放在心上,在美美地睡了一覺之後,他理所當然地翹了一天的班。
然後——
在夜晚到來的時候,開開心心地跑到了那間常去的酒吧。
而織田作和安吾早就在那裡坐着了。
太宰一蹦三跳地走下台階,歡快地向兩人走去。
“嘿!晚上好!織田作!安吾!我的禮物你們準備好了嗎!”
一打完招呼,太宰就迫不及待地追問了。
“準備好了。”
兩份不同的禮物早就被擺放在太宰常坐的位置上了。
“哎呀,那就讓我來猜猜這兩份禮物分别是誰準備的吧?”
太宰笑彎了眼睛,他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狀似認真地思考了一會。
“這是織田作的!”
他指着一個被中規中矩地包裝起來的盒子,用發現了什麼重大秘密的語氣鄭重道。
“這是安吾的!”
他又指着另一個包裝格外精緻的盒子,聲音低沉而有力。
下一秒,他雙手叉腰,格外孩子氣地看了看左右的兩人,得意地道:“怎麼樣?我猜對了吧?”
“猜對了。”
——這是認真點頭的織田作。
“嗯嗯,猜對了,太宰君真是太棒了。”
——這是假笑着鼓掌的安吾。
太宰開心地笑着,像是很高興的樣子。
“你們一定準備了我不知道的驚喜吧?我現在突然不想拆開禮物了,我還想再保留一點期待的時間,決定了——等我回家之後才拆吧!”
他像是在宣布什麼重大的決定,一幅很是嚴肅的樣子。
織田作沒有意見,安吾當然也不會有。
今晚的壽星最大——雖然不是壽星也一樣最大——太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織田作和安吾隻有支持的态度。
就在這個時候,原先不知道去了哪裡的調酒師端着一個造型精美的蛋糕回來了。
“這是……”
太宰愣了一下。
“這是生日蛋糕,生日不就是要有蛋糕的嗎?”
“我和織田作先生可是辛辛苦苦嘗試了很多次,才做出了這樣一個完美的作品,太宰君可要好好吃完啊,如果你敢嫌棄,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會拿把錘子敲你的頭!”
這樣說着,兩人各自開始了後續的動作,織田作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安吾拿出蠟燭,不一會的時間,蛋糕就穩穩地插上了十八根燃燒着的生日蠟燭。
酒吧的燈光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熄滅了,微弱的火光中,織田作和安吾對着太宰微笑:
“生日快樂,太宰。”
“生日快樂,太宰君。”
“——許個生日願望吧。”
“……謝謝。”
太宰垂了一下眼簾,眼神有一瞬的晦澀,等再擡起頭來的時候,他的臉上卻隻剩下歡快的笑容。
“我要許願了哦。”
他雙手交握,像是任何一個過生日的孩子一樣,閉着眼睛,在心裡許下不為人知的願望。
“好了!”
一會後,太宰睜開眼睛,然後,他笑眯眯地前傾身體,鼓起腮幫子,呼一下吹滅來蠟燭。
火光熄滅,酒吧一瞬間陷入了全然的黑暗之中,下一秒,重新綻開的燈光驅散了黑暗,照亮了三人的笑臉。
“現在!吃蛋糕吧!”
太宰歡呼一聲。
“我要嘗嘗看織田作和安吾做的蛋糕是怎樣的!然後——等你們生日的時候,我也要做個蛋糕給你們!”
“好啊,我會期待太宰做的蛋糕的。”
“……還是免了吧,我可還想好好活着。”
兩人的回答截然不同,表情也完全不一樣。
太宰對織田作的回答很滿意,對安吾的回答則表示了嚴重的不滿,“你不能這樣安吾!今天可是我生日,所以什麼都要聽我的!”
“那我生日想吃什麼都不能決定?這是什麼道理?!”
“這是我的道理啊!總之,我一定會做一個很好吃很好吃的蛋糕給你過生日的!”
“不,你這樣說我更不想吃了……”
“算了吧,安吾,今天太宰生日,你就答應他吧。”
“織田作說的對!今天我生日,所以安吾必須要聽我的!”
“你們……”
吵鬧而溫馨的氣氛一直在酒吧裡持續了很久很久,歡笑聲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這個生日,太宰過得極為充實。
——咦,是不是還有誰被忘了?
某棟大樓内部。
今天一直待在港口Mafia大樓哪也沒去的中也盯着手裡的手機,神情猶豫而糾結,還有一點點的憤怒和委屈。
混蛋太宰今天哪裡去了?!怎麼還沒來?!
……要不要打聲電話問問?
後面某個糾結的黑手黨有沒有打電話,太宰有沒有接電話,那就是屬于他們的故事了。
這篇文就此告一段落了。
最後——
太宰,生日快樂!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