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鬼族來說,從獵物身上獵取的飽含生機的血液,是支持他們活動的重要能源,如果血量不夠,鬼族就會感到疲憊甚至陷入沉睡,于是也有人将鬼族稱為血族。
因此,太宰這樣的“放血”行為,可以說等同于故意讓自己陷入沉睡。
“不是還有你和福澤先生嗎?”
太宰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漫不經心的語調,“作為從上一任的鬼王開始就備受重用的大臣,我可是很信任你們的,畢竟,要不是你們,我也不能這麼順順利利地當上新王呢。”
“王……是後悔了嗎?”
恭敬的言辭下,是近乎冒犯的質問。
森鷗外單膝下跪,湊近在窗邊靠坐的男人,像是要看清楚太宰所有僞裝下的真實,紫色的眼眸一片暗沉。
“我說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太宰撩起眼簾,看向近在咫尺的森鷗外,輕笑着反問。
“是啊,我什麼都不敢做呢,作為臣民,王的命令是必須絕對服從的。”
森鷗外也在笑着,那是溫柔中帶着幾分無奈和縱容的笑容,還有幾分狡猾的意味,“可是向不稱職的王谏言,也是臣民必須盡到的責任呢。”
“太宰君,你是我們所有人承認的王,你可不能不負責任地抛下我們哦。”
——這個時候,不知為何,從森鷗外嘴裡親昵地喚出來的稱呼從王又變成太宰君了。
“所以,太宰君要快點補充血液,晚點還有一個重要的宴會需要你參加,我可不想宴會才舉行到一半,就因為王突然陷入沉睡而被迫終止呢。”
這樣說的時候,森鷗外湊得更近了,冰涼的吐息拂過他的唇角,他眼神閃了閃,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更深了。
“說了這麼多,這才是你的目的吧?”
太宰垂下眼簾,看着那幾乎貼到自己唇上的屬于另一個人的嘴唇,那是他隻要往下一點點就能碰到的距離,森鷗外想要做什麼,不言而喻。
瞧那急切的眼神,還裝模作樣地做出一幅要自己同意的樣子,真是……
太宰帶着譏諷的笑意,低頭咬向森鷗外的嘴唇,生機勃勃的血液從被咬開的傷口迫不及待地奔向太宰,森鷗外微笑着放開身體的控制權,任由着體内的生機與血液被太宰毫不留情地汲取。
——那可是他從精心挑選的幼女身上抽取的血液,青澀而甜美,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他相信太宰君一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