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王子,你就放心吧!麥蒙方才都已經給您把底氣打足啦,您什麼都不用害怕。”吾日耶提在一旁跟着起勁地煽風點火,拍着胸脯保證道:“我敢以我的名譽擔保隻要你身上少了哪怕一根汗毛,您的嫡母絕對從安歸身上拔回一百根!絕對不會讓您受一點委屈的。”
“你們保證沒用!”沒想到這小團子雖然年紀小,卻也不是好糊弄的,沒那麼容易就信服。他氣鼓鼓地嘟着小嘴,雙手叉腰,大聲說道:“我還是去找母親!隻有母親說的話,我才相信。”說罷,隻見他那小小的身影,邁着急促的步伐噔噔噔地跑出了卧房,那模樣既可愛又帶着股倔強。
“……國王從公主府回來後,便徑直去了七側後寝宮。”薇迪雅腳步匆匆地走到坐在地台上的海珑麟身旁,小心翼翼地将打探到的消息告知于她。此時的海珑麟,正單手托着臉,眼神有些迷離,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麼。
海珑麟聽了這話,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看着前方,仿佛陷入了更深的思索之中,空氣中一時間彌漫着一種難以言說的靜谧。
薇迪雅見海珑麟沒有回應,心中滿是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國王這又是在玩什麼把戲呀!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今非昔比了。”海珑麟像是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語氣漫不經心地說道,“他已不再是以前那個行事莽撞的旁系王子,如今他貴為樓蘭的國王,凡事必然要先權衡利弊,每一個舉動背後想必都有着更深的考量。”
薇迪雅聽聞,心中不禁有些擔憂,神色略顯凝重地問道:“可他真的會真心對待毗珈摩好嗎?我總覺得不太踏實。”
“他既然都說得出不想在樓蘭的子民面前,落下一個不稱職父親的口實這種話,你覺得他會怎麼做呢?”海珑麟微微挑眉,反問道。
薇迪雅微微蹙眉,臉上滿是疑慮,緩緩說道:“我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依國王以往的性子,我擔心他頂多隻是做做表面功夫……”
“表面功夫?你忘了上次毗納耶伽失蹤的事了?我的王妹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難道安歸心裡會沒數?他真敢隻耍表面功夫?”海珑麟目光灼灼地看着薇迪雅,話語中帶着一絲笃定。
“啊!公主,你是說……”薇迪雅腦子裡像是突然閃過一道光,瞬間激靈起來緊接着倒吸一口冷氣,似乎一下子明白了海珑麟話中的深意……
“你怎麼就這麼輕易答應了呀。”艾葳蕤滿臉的焦急與責怪,看着黎帕那,語氣中滿是埋怨,“明知道安歸一肚子的壞水,心思狡詐,你怎麼能就這麼把毗珈摩送入虎口呢?你難道就不擔心毗珈摩會遭遇什麼不測嗎?”
“他既然明着把這事提出來了。”黎帕那神色淡定,緩緩擡起眼眸,反問艾葳蕤,“倘若換做是你處在我這個位置,你會答應不答應?畢竟有些事情,并非我們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答應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不答應可能會引發更糟糕的局面。”
“哼,好啊。他要是敢對毗珈摩使壞,那就等着斷子絕孫吧!”艾葳蕤氣得柳眉倒豎,惡狠狠地放出狠話,那眼神仿佛要将安歸千刀萬剮,“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他要是敢動毗珈摩一根毫毛,我定要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放心。他不敢的。”黎帕那微微垂下眼皮,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似乎有着自己的考量。她深知安歸雖然行事狡黠,但在某些事情上還是有所忌憚的,更何況,她也不會讓毗珈摩毫無保障地置身于可能的危險之中。
“也不知那五側後是怎麼了,”伯金這時跑來告訴黎帕那:“瞧她那慌裡慌張的模樣,非要見你。我告訴她說國王正在裡面與你商談要事,她一聽,又慌慌張張地跑回去了。”
“都這麼晚了,她突然跑來,究竟所為何事。”艾葳蕤眉頭微蹙,心中滿是疑惑。她輕輕搖了搖頭,似乎想從紛亂的思緒中理出個頭緒。
“依我看她那副樣子……”伯金微微低頭,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估計是出了什麼事情,而且事情似乎還頗為緊急,不然也不至于如此驚慌失措。讓她她匆忙地趕來,又匆忙地離去。”
“怪了,究竟是什麼事情,能讓她大晚上的不歇息,急急忙忙就來找我?”黎帕那心中暗自思忖,滿心都是迷惑。她實在想不出,在這深宮裡,究竟發生了何事,能讓溫珥媣如此慌張急切。然而,她也隻能将這份疑惑暫且擱置在心底,等待事情的進一步發展。
果然,第二日一大早,天色才剛剛破曉,晨曦的微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房間的角落裡。溫珥媣便又匆匆趕來了,而且此次還攜帶了許多精美的禮物。那些禮物被精心包裝着,擺放得整整齊齊,一眼望去,便能看出價值不菲。
“五側後真是太客氣了。”黎帕那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輕聲說道,“一大早便登門拜訪,還費心帶來這麼多禮物,實在是讓我受寵若驚呀。”她一邊說着,一邊微微欠身,示意溫珥媣坐下。
“哪裡哪裡,公主您太客氣啦。上次來到府上與公主您一番交談,我就覺得咱們二人非常投緣,仿若相識已久。”溫珥媣臉上堆滿了笑容,語氣中透着幾分熱絡,“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些空閑,便想着再次來探望公主您,又怎能兩手空空,不帶上些心意呢?”
“多日未見,不知五側後在宮裡過得可還舒心?”黎帕那笑意盈盈,吩咐艾葳蕤趕緊端來香氣四溢的茶水和精緻可口的點心,用以款待溫珥媣,同時送上幾句關切的問候,盡顯主人的熱情與體貼。
“好是挺好的,隻是……”溫珥媣原本堆滿笑容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憂慮,顯露出一副頗有心事的表情,欲言又止。
“噢?”黎帕那微微挑眉,眼中流露出關切與好奇,示意溫珥媣繼續說下去。
“昨日娜仁花那個死婆娘居然跑到國王面前添油加醋地說我偷喝避子藥!”溫珥媣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臉上滿是憤怒與委屈,仿佛提起這事就氣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