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塊三毛錢,這可是姚嵘在這個世界的第一筆财産!
考慮到現在的工資水平,不能算小數額,但在這個時代也不能算多大的數額,至少姚嵘真正想做的事,是一件都做不了。當然,也不至于完全不能做什麼。
總之,有了這六塊三毛錢,姚嵘便改變了自己的計劃,準備等打完針後去傳說中的黑市看看,不了解市場怎麼會找到商機?
想到這裡,姚嵘便希望趕快把吊瓶打了,趁着她現在精神還不錯,時間算早。
林晚照喊了兩聲陳護士,并沒人在,按照規定來說,即使值了大半宿的班,陳秀芬也該來了。更何況,林晚照很清楚昨晚上并沒什麼事,就姚嵘一個病人,還一夜沒醒,陳秀芬完全可以一覺睡到天亮。
林晚照猜到姚嵘有事,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她這個懶散脾氣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我現在去叫她起來。”
聽到林晚照不滿,王醫生倒是插了句嘴,“昨晚上小陳值夜班了吧,起不來挺正常的。”
姚嵘心道,起不來是正常,但可不是因為值夜班。你們兩個狗男女昨晚上翻來覆去的折騰了那麼久,害我都沒睡好。
可惜這話不能說,她橫看了一眼王醫生,又瞧了一眼周萍,周萍正挺着肚子收拾飯盒,美麗的臉上神情溫柔平和。
姚嵘歎了口氣,問周萍,“周姐,你這肚子,幾個月了?”
周萍笑了笑,眼上帶着母愛的光,“七個多月了,都生了兩個丫頭片子,希望這次是個兒子。”
姚嵘聽到周萍這麼渴求兒子,多少有幾分說不出的微妙,主要也是之前對周萍的印象極好,難免有些吃驚,要是姚二妮的生母吳三花那樣的,她也不稀奇了。不過姚嵘轉頭想想周萍畢竟這個年代的女人,總也不能苛求什麼,便也把心裡這口歎息咽了下去。
姚嵘笑了笑,沒再說話,好在那邊陳秀芬一面揉着腰,一面打着哈欠過來了。
瞧見周萍,陳秀芬上下一打量,笑了,“呦,那股大風把周嫂子您給刮來了,都懷孕七八個月了,在家好生歇着當家屬不行嗎?放着好福氣不享,反倒伺候人伺候的歡。”
周萍雖然為人熱情但不善言辭,被陳秀芬這麼一說,咬着下唇不說話了。
王醫生似乎也是有些臉上挂不住,白了妻子一眼,“早就說讓你别幹了,你就是不知道歇着,讓别人瞧見還以為我苛刻你了呢。”
林晚照冷笑了兩聲,“是我請周嫂子照顧我的,怎麼你有意見?這是革命的分工合作,某些人心裡怕是存着封建毒草,張口伺候閉口福氣的。”
沒想到啊,林醫生溫溫柔柔的,嘴上倒是很利索,姚嵘越發欣賞林晚照了。她剛剛本來準備開口的,畢竟剛剛吃了人家的餃子,也不能白吃啊。
沒想到林醫生自己就怼回去了,還給陳秀芬定了性。
這帽子不小,陳秀芬不敢接話了,左右看着,轉移話題,“不是說還有個吊瓶要打?”
林晚照也懶得跟她糾纏,“是的,先把針打了,姚同志還要回家呢。”
雖然這熱鬧也很好看,再想想這些人之間暗藏的關系更是頗具娛樂性。但姚嵘也還是更想趕緊打完針去黑市瞧瞧,接下來還要回小銅山村呢。想到小銅山村,她又想起姚家那些人,姚嵘更覺得十分頭疼。
然而姚嵘沒想到的是,阻攔她的不是怎麼去黑市,也不是從鎮上到小銅山村的路,而是陳秀芬的技術。
陳秀芬的技術可真爛啊!姚二妮的這句身體,又瘦又幹,血管是非常突出的,因此打針擱在後世那是非常容易的那種,然而陳秀芬花了半個小時,四次都沒把姚嵘的吊瓶給打上,反而戳了好幾個小窟窿出來。
陳秀芬自己也急了,不過她急了不是怪自己水平不行,而是怪姚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