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撫過璟宸胸口,隔着衣料感受璟宸身體漸趨灼熱。
璟宸忽然擒住她手腕,聲音似浸了寒潭:“不要挑戰孤的底線,否則孤會讓你知道,孤到底行不行。”
“殿下當真是急色。”阮雲忽然旋身脫開桎梏,行至門邊回眸一笑:“妾身這就去備宴,定讓殿下這‘病體孱弱’之名坐實了才好。”
屏風後面走出一個一身粉色衣袍的男子,他看着阮雲離去的身影,問璟宸:“師兄,你若是要三年……”
璟宸擡手示意不用:“孤的目的就是一年。另外,去好好查一查我們這位太子妃娘娘,孤要與她有關的所有信息。”
“是。”
……
太子府·佛堂後·假山轉角
柳如煙石榴裙擺掃過青苔斑駁的太湖石,行色匆忙地出現在一棵将要發芽的柳樹下。
“殿下!終于見到您了,您不知道,太子妃那毒婦竟要對我施以拶刑……”
璟昴看着平靜的湖面的雙眸看了柳如煙的手指一眼:“最終不是沒用麼,大驚小怪。”
柳如煙道:“那是因為我的丫鬟小翠,她替我頂罪,太子妃要将她剜目拔舌!”
說起太子妃,璟昴臉上竟然浮出一些笑意——阮尚書的女兒,生得倒是極美的。
美人皮囊、蛇蠍心腸,他倒是極喜歡的。
“殿下,您不是讓我留在太子府給你傳遞消息麼?太子身邊一直有專門的大夫闫雙成幫他看着身體,我們準備的府醫并無機會摸到太子脈搏,難以知曉太子的身體狀況。此外,您叮囑我找的《天工譜》有消息了,确實在太子殿下手中!”
一聽說“天工譜”三個字,璟昴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他用玉骨折扇托着她咽喉:“此話當真?若是有假……你應該知道後果。”
柳氏道:“殿下,我敢以項上人頭擔保,此時千真萬确!是小翠聽到的!”
“你說是誰聽到的?”
柳氏不假思索:“小翠。”
璟昴眼神瞬間兇狠:“你不是說被剜目拔舌了麼?!”
柳如煙見到璟昴如此表情下意識後退了半步:“殿下,她、她是在受刑之前得到的消息!”
璟昴用力掐住柳如煙的下颚:“本殿的意思,既然小翠有如此重要的消息,你是如何能讓她出事的?!你不知道要保護好她嗎?!現如今她已然這樣,你要如何才能取得《天工譜》?”
柳如煙聽罷,忙跪下:“對不起,殿下!不過聽說近日太子府要舉辦的‘争春宴’,太子妃會将《天工譜》那出來作為獎賞。”
璟昴道:“《天工譜》作為獎賞?開什麼玩笑,我當初派了那麼多人出去都沒能拿到太子的《天工譜》,這種寶貝他會輕易拿出來?”
“殿下,确實如此,是我在抄佛經的時候聽到太子妃說的。”
“那好,這個任務便交給你了,若是你拿不到,那就别怪本殿翻臉不認人!”
“是……”
兩人離去之後,鬼魅身影的阿青從假山石後面露出了一張臉。
……
三日後·太子府·卯時
“這幅畫挂在那個位置……”
“不對,每塊糕點的右上角應再加一朵糖漬的梅花。”
“紅袖,将李管家叫來,我有事找他。”
“……”
阮雲穿着明黃色宮裝,在太子府内指揮若定。
身後跟着的是一襲淺藍色長袍的明崑:“小嫂嫂,聽說請來了酌月樓的姑娘助興?”
“唔。”阮雲瞟了明崑一眼,又對着李管家道,“李管家,那桌案的擺放不是這樣的,北首隻需兩張,另一張斜放,然後再是兩邊豎放,圍起來……”
看到阮雲瑞輕描淡寫,明崑更是生心佩服,原本世家女子是絕對不會和“酌月樓”扯上半點關系,可這小嫂嫂非但不排斥,反而将酌月樓的頭牌姑娘給請了來。
雖說有那麼一些讓人覺得“離經叛道”,但細想,是世俗婦人污了那“酌月樓”的招牌,酌月樓就是個聽曲的地兒,正經得很,與那勾欄瓦舍有着雲泥之别。
柳良媛手持團扇路過,白了阮雲一眼:“我倒是請了什麼人這麼不得了,原來是個勾欄瓦舍之輩,堂堂太子府,也不怕被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