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郢感覺這場戲又有點意思了。
祈之修認為商藤沒安好心肯定要私下偷偷報複德嫔。
陳弦好感值竟然下降了。
商藤認定她是腹黑瘋批女主了。
皇帝不是很想讓德嫔死,他這樣說是覺得很有面子,商藤給他一個台階,他自然秒踩,“嗯,藤兒很有皇家大度風範,不錯,既然藤兒都說了,那朕也作罷。”
皇帝自覺無聊,看了一眼商藤準備離開,卻在她身後發現一抹白,那白衣女子就站于商藤身後,她比商藤高些,看得到半張臉。
被遮住半邊身,可依舊看得出亭亭玉立風姿尚存的風味。
皇帝被她一下吸引,“藤兒身後的是哪位宮女?站出來。”
陳弦從商藤身後挪步走出,低頭道:“奴婢陳弦。”
商藤:不好!
德嫔:?
德嫔瘋了一般沖過來,一把推倒陳弦,“賤人,給本宮滾下去!由得你在此處抛頭露面髒了陛下的眼。”
皇帝看陳弦時眼神有多喜悅與驚訝,瞪向德嫔時就有多兇神惡煞。
皇帝喊了一聲魏郢,魏郢秒懂,面上陰森得很,分明是笑着,又那般瘆人,魏郢輕擡下巴,“德嫔娘娘累了,送她回寝殿歇着去。”
白雀應下,抓着她走,任她如何尖叫辱罵。
德嫔刺耳的話語逐漸從罵陳弦,到罵商藤,又變成撕心裂肺地吼叫,直到聲音漸漸遠去,再到消失不見。
皇帝捏住陳弦下巴,擡起她的頭,看到她面容的一霎那,又驚又喜,多種情緒混在臉上。
說實話,商藤也看不懂了,她确實看過劇本,皇帝見到陳弦第一面确實很驚,不過她以為那是被陳弦的驚天地泣鬼神的美貌驚到了,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不止那麼簡單。
皇帝因卞将軍而起的困擾,因舍不得罰德嫔又想要面子的糾結,因怕魏郢哪天反了他的憂愁、恐懼,此刻灰飛煙滅,他笑得越來越開心,眼裡那抹光越來越亮。
他彎着腰,商藤就在身側,以至商藤能清楚地聽到皇帝的喃喃自語。
“哈泣露。”
“哈哈哈哈!”皇帝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高興,“來人,即刻冊陳弦為昭儀,賜居永和宮。”
魏郢應是,吩咐人下去拟旨。
陳弦跪地叩首,“多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領走陳弦後,魏郢也去宣旨了,下人該散的散,襲春很愧疚地望着商藤,也退下了。
祈之修和商藤是後離開的兩位。
走出鴛鸾殿,祈之修怅然若失,他這才發覺自己已經将雙手捏得留下滲着血滴的指印。
“為什麼?為什麼要叫皇帝過來,你分明沒挨打吧?”祈之修咬緊牙關,在他看來,商藤簡直就是個偷東西的賊,還毫發無損,哪裡說得上被打。
他今日與陳弦重逢,别提有多激動,看到商藤在水裡那一刻,他更多的是幸災樂禍,他自認自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就在商藤落水的短短幾分鐘,祈之修就已表明心意,想娶陳弦為妻,陳弦猶豫了,就在陳弦準備說話時,偏那東廠的閹人來了,那閹人一來就對着陳弦說了句,“陳小姐不要忘了知恩圖報。”
那閹人一說完這話就喊救公主,再也沒給祈之修任何機會,他想等下次,沒曾想再也沒有下次了,誰能和皇帝搶女人?放眼大永,偏要說可能也就這位權傾朝野的閹人了。
祈之修認定大永即将覆滅。
祈之修頭腦風暴的時候,商藤早就心如死灰了,不搬皇帝就是被打死,搬了皇帝就是重蹈劇情。
原身對祈之修的死纏爛打那不亞于性騷擾了,他那麼想商藤,倒還有理可究。
這就是惡毒女配的代價嗎?萬人嫌萬人恨?
還能怎麼辦……繼續往歪方向發展呗,陳弦冊昭儀了,可是劇情還在繼續,那就說明還有辦法的嘛。
商藤哎一聲,掏出一副長輩訓人的姿态,“侯爺,你這話不對了,你這不分明對本公主有偏見嗎?”
“你不能總把别人想得這麼壞對不對?本公主呢,的确有錯,不過本公主早就不喜歡你了,你看,這幾天,本公主何曾去糾纏過你?”
祈之修一想,好像是哦,以前商藤巴不得天天抱着他大腿當狗皮膏藥。
祈之修動容了,商藤再道:“對吧,本公主早已移情别戀,此事,是你的錯。”
祈之修:?
“你想想看,孩子,别人早就對你沒有非分之想,而你對他人妄加揣測,你看,這是誰的錯?”
“……我的?”
“對了吧,你的錯,可是沒關系啊,本公主不介意你犯錯,知錯就改是好孩子對不對?”
祈之修被她說得一晃一晃的,他也聽說了幾件商藤近來安分守己的事,好像,不是完全沒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