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擠在工具間裡,佟遲雅站在一個工作人員的後面,表情不對,看見宋輕塵來還狠狠瞪了他一眼。
宋輕塵實在是不明白佟遲雅這表情什麼意思,他就回,“你眼皮抽了啊,這麼看着我?”
佟遲雅從鼻孔噴出一個氣音,沒理他。
曲喬舟随手拉了個人,問怎麼了,那人說死人了。
“死的誰?怎麼回事?”雙胞胎姐妹也擠了過來,想扒拉開人群往裡湊。
“嗐,一個工作人員呗,”那路人說:“說起來他也怪命苦的,好不容易求來這個活,工資還沒拿到就這麼走了”
“說起來,他家還有兩個生病的女兒呢”
是挺命苦的,但來的這些工作人員都是命苦的人,他們聽了,臉上沒有同情,隻有趕快工作趕快結束的疲憊感。
校長急匆匆趕來,把湊熱鬧的人群都趕走了,而後揪着佟遲雅的衣領說:“怎麼回事?你不是去找鼓手了嗎?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這可是學校,在學校出了人命,縱使校長有八張嘴都解釋不清。
佟遲雅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餘光又憤恨的盯着宋輕塵。
人群變少了,宋輕塵往狹小的工具間裡看了看,漆黑的空間裡,那個工作人員倒在一堆尖利的工具中間,手臂被一個指揮棒貫穿,心髒的位置插了個琴弓,正往外滲血。
那人臉上卻帶着詭異的幸福笑容,身上有些血已經幹透了。
這……
這不是上午那個人嗎?
他沒去醫院檢查嗎?
“是那個水有問題,”曲喬舟反應很快,“那個瓶子呢?應該還剩下一點趕快報警!”
繼續僵持下去也不是個事,校長一把甩開佟遲雅,急急忙忙掏出手機報警。
磕磕絆絆的講完具體情況後,他問剛剛說話的曲喬舟是怎麼回事。
曲喬舟把上午那個事說了一遍,又把宋輕塵趕緊拿過來的水瓶遞給他。
宋輕塵腦子一轉,不對,佟遲雅剛剛那麼看自己,該不會是她搞的鬼吧。
扭頭一看,佟遲雅已經悄摸要溜走了。
他一把抓住她,“别走啊,你媽下藥是你指使的吧?”
佟遲雅一把甩開他,“你别亂說!我怎麼可能是給人下毒的人!我都不知道怎麼買!”
“我可沒說是毒,你這麼笃定?”
“這……”佟遲雅後撤一步,表情變得猙獰起來,伸手就要去抓他,“特麼的!小兔崽子你耍我!”
曲喬舟伸手拽住宋輕塵的後衣領往後拉,躲過了佟遲雅襲來的尖利美甲,“你這算是不打自招,和警察說去吧。”
現在,校長一看她就來氣,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多花點錢,請别人。
“這是……擺渡人?”吵鬧的聲音中,葉潼的說話聲格外突出。
“什麼擺渡人?”校長問。
“就是灰燼淚,一種新型毒品,溶于水後泛銀光,網上有相關資料。”葉潼說。
宋輕塵拿出手機一查,還真是。
來的警察是江南霜他們,宋輕塵把那個瓶子給了他,講了下具體情況後,他們就要把佟遲雅帶回去。
佟遲雅不服,一把甩開一名警察,嚣張的說:“你們誰啊,憑什麼抓我!我可是還有個演唱,要是耽誤了你們賠得起嗎?”
江南霜見到這種人就頭痛,直接拿出證件亮給她看,“臨安市公安局,刑偵支隊長江南霜。這個身份抓你夠嗎?”
“隻是問話,如果真和你有關,你也跑不掉。”
佟遲雅被他的氣勢吓住了,江南霜吩咐兩個人壓住她往外走。
她被壓着走之前,還在掙紮的喊:“不關我的事!要抓就去抓那個老太婆!”
江南霜蹙眉,吩咐幾個人去把司米柯也帶過來。
校長搓着手好聲好氣的問江南霜,“這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影響吧,我保證,我可一點壞事沒幹!”
“放心吧,”江南霜理了理衣服,“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排練看樣子是不能繼續了,葉潼帶着學生會的去把沒來湊熱鬧的人喊走了。
至于已經知道的,校長則威脅他們不準說出去。
江南霜站在法醫旁邊問具體情況,宋輕塵也在門口看了會。
江南霜一回頭看見他,就揮手讓他走,“七月,你别湊熱鬧,趕緊回去吧。”
“我就想問一下,這個會怎麼判?”
“還不知道,你問這個做什麼?”江南霜盯着他說。
“不幹嘛,”宋輕塵說,“就随便問一下,那我們就先走了。”
他問這個,純屬是不想再看到司米柯母女,上午要不是曲喬舟,這個時候躺法醫底下的就是他了。
想想還有點後怕。
他們七人組在後台收拾收拾東西也就準備走了。
“哥,你怎麼知道那是什麼?”宋輕塵無意間問葉潼。
“上次艾景被問話,我好奇就了解了一下。”葉潼把台詞本丢給他,“你要有這閑心就去背一下台詞,這麼幾天了,還沒背完。”
說完,葉潼在周圍看了一圈,“夏時瑾這家夥又跑哪去偷懶了!”
秦書意來接他們時,宋輕塵把這事随口說了一下,他反應不大,就是叮囑他們一切小心。
出了這事校長也心煩,正式排練和慶典都要往後推,他讓大家在這段時間積極訓練,好為慶典做準備。
晚上,司米柯母女都不在,家裡可算是安靜多了,他就坐在沙發上安靜的喂貓。
還沒安靜一會,手機叮咚傳來消息:宋輕塵先生,麻煩您現在來警局一趟!
同樣是和毒品有關的事,這次和上次不一樣,這次出人命了,秦宴錦格外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