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點時間到局裡後，大廳裡異常的安靜，隻有門外吊着的那塊牌子在嘎吱響。

“這什麼情況？”時瑾先打開車門下車，“平常也不見他們這麼安靜啊？不會是有什麼大事吧？”

“我去看看，你們不要亂跑。”秦書意解開安全帶下車，朝門外坐着的一個後勤走去。

那後勤穿着常服，短發帶着眼鏡，手裡拿着沒啃完的油條包子，正靠在椅背上擡頭望天。

秦書意走過去拍了拍她，“小可，發什麼呆呢，你包子要掉下去了。”

小可緩了兩秒後回過神來，把剩餘的包子一下吃完了，含糊不清的說：“小意？你咋來了呢？就你一個嗎？來找你哥？”

“對，順便看看我爸在不在，”秦書側身讓開一點，“他倆非要跟來。”

小可歡快的朝他們招手，“呀！是小七月和阿瑾，來吃點東西嗎？”

宋輕塵笑着回應了他，“不用了。”

小可指了指裡面，又神秘兮兮的小聲對秦書意說：“秦隊和秦局吵起來了，你最好還是小心點。”

小可話音剛落，就被人用文件夾拍了一下腦袋，“行了，你别吓他，吵個架而已。”

來人是江南霜，男生，是名刑警，淺灰色頭發，嘴角有顆痣，是那種溫文爾雅的性格，他哥的發小。

“南霜哥，你今天怎麼也在？沒什麼事嗎？”秦書意說。

“沒什麼大事，”江南霜把小可趕去整理文件，“宴錦在裡面，估計正發脾氣呢。”

“到底什麼事啊？”時瑾湊過來，坐在門口的椅子上。

江南霜歎口氣，“也沒什麼，就是前幾天突然出現了幾種新型毒品，在市區内出現了好多吸毒者，抓都抓不過來。”

“這樣啊”秦書意睫毛顫了顫，摸了摸鼻子轉移話題，“那我先去看看，你幫忙看着他們倆個。”

“好，小心點。”

雖然快到秋天了，天氣還是很熱，宋輕塵貼心的把車裡的空調調低了點，這一動作把曲喬舟驚醒了。

宋輕塵對他笑了笑，“你先再睡會吧，等意哥出來我們就去玩，你想去哪？”

曲喬舟眼皮微微擡了擡，并沒有理他，轉眼像是又睡過去了。

宋輕塵趴在車窗上，淡淡笑着，并沒有在意。

“你昨晚沒睡覺嗎？”宋輕塵問。

曲喬舟嘴巴微微張了張，冷漠的吐出四個字，“關你屁事。”

“那就是沒睡，”宋輕塵說：“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你喜歡什麼，我送你個禮物吧。”

空氣靜默三秒，曲喬舟閉眼靠在椅背上，語氣淡淡的，“我不記得我答應過當你朋友。”

宋輕塵不聽，自顧自的說：“我送你個手镯吧，你喜歡金子的嗎？”

曲喬舟睜眼，轉頭和他對視，有些無語，“你沒有朋友嗎？來煩我幹嘛。”

就初中時他的名聲，哪個不要命的敢和他做朋友。

“你是第一個。”

“我沒說過。”曲喬舟看了看坐在門口和人聊天的時瑾說，“他不是嗎？”

宋輕塵轉過頭去，“什麼？時瑾嗎？他是我哥。”

他的視線看向裡面，秦書意的背影，“意哥也是”

秦書意一路找去了秦宴錦的辦公室，門還沒推開，裡面就傳出來了激烈的争吵聲。

“你現在像什麼樣子！”秦賀扯着嗓子喊，因為煙抽多了有點沙啞。

“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秦宴錦的聲音絲毫不弱，“不管你怎麼說，這事我必須管！”

“你的生父就是這樣死的，你也想死嗎？”

秦賀剛在省裡開完會回來，上面不讓管，他也不想秦宴錦去冒這個險。

“那又怎樣，我是一名緝毒警，我不管誰管，天鏡有七億人，三億都是學生和毫無抵抗力的小孩！你讓他們怎麼辦！”

“你想想你媽！法律都不管的事情你湊個屁的熱鬧！你想死嗎？！”秦賀試圖将他說服，喊的過于激烈，漲的滿臉通紅。

“那又怎樣！她會明白的，你不管的事情我管，法律不管的事情我也管！”秦宴錦對于新型毒品的事是管定了，“我爸就是這麼死的，我更不能讓他失望！看着這群毒販為非作歹我做不到！”

“你你你！”秦賀被他氣的捂着胸口指他，“你真是氣死我了！”

秦書意在門外聽了一會，手放在門上遲遲沒有推開，直到裡面安靜下來，他才推門走了進去。

“爸，哥，你們在啊”秦書意往裡走幾步，還沒說第二句話，就被氣上頭的秦賀打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讓秦宴錦都愣了一下。

“你哥不聽話，你也不聽話嗎？”秦賀沒話找話的對他說：“老師告訴我你還學會抽煙了？”

興許是沒什麼可發洩的，秦賀重重的呼吸了幾下，遲遲沒有下半句。反應過來的秦宴錦趕忙擋在秦書意面前。

“你打他幹什麼？”他說。

“沒事，”秦書意推開他，看着秦賀的眼神冷了下來，“首先，我已經十八了，過完生日就十九了，你現在說我高中時期的事有什麼意義，更何況還是造謠的。”

“那……那……什麼？”秦賀火氣下去了一點，理智回神，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有些無力的跌坐到沙發上。

“先不說你知不知道我讀了哪所大學，光是媽媽的祭日你就不記得了吧？”秦書意沒有喊，語氣裡滿是無奈像清早失聲的鳥叫，“我才是你親生的，你關心他比關心我都多，要不是阿姨叫我來，我才懶得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