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裡，倆人的對話隔着門縫傳出來。

“不就是家裡有點錢嗎？神氣什麼？！”夏則氣不過，把手裡空的易拉罐都握變形了一點。

雲之蓉把易拉罐拿回來丢到一邊說：“你幹嘛冤枉人家？”

“要你管！”

“行行行，不提了。”

“嘶！靠！你輕點！”

“好，”雲之蓉把水杯遞過去，“喝點水吧。”

夏則滿臉不悅的接過他手裡的水杯喝了一口，“這什麼？怎麼感覺有點想睡覺？”

“沒什麼……”

“……”

回到教室之後，曲喬舟依舊還是刷題，宋輕塵面對他那邊坐着，手肘撐在他桌上。

“夏則那麼幹，是因為我？”曲喬舟突然問。

“嗯哼，所以你要報答我嗎？我因為你都受傷了。”宋輕塵笑的溫柔。

“……”

“你為什麼總是要我幫忙，火災的真相對你重要？”

“當然重要，”宋輕塵在曲喬舟看過來時，輕輕一笑，“你今天話比昨天多了哎，所以你願意幫忙了？”

“等我媽醒了之後再說吧，”曲喬舟眼神暗了暗，沒去看他的眼睛，“當時我還太小了。”

“是哦，原來你還有個媽媽啊”宋輕塵喃喃自語。

後續幾天，班裡沒再出什麼大事，隻是秦書意每次來接他們的時候，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出疲憊來。

時間很快到了月考，越接近月考，曲喬舟就越慌，盡管他知道自己一定能拿第一。

宋輕塵就表現得無所謂了，以至于月考之後他被專門叫去了辦公室。

各科老師發試卷時，都沒有他的。

數學老師翹個二郎腿坐在椅子裡，看見宋輕塵來了，就把幾張試卷拍在桌子上。

“來來來，你自己看看你的成績！”數學老師顯然氣的不輕。

宋輕塵挪過去，說：“是沒及格嗎？”

“及格了，都及格了，”數學老師把試卷一一翻過來，“一共十個科目，每個都考六十六，總分六百六，你說是巧合鬼信啊！”

宋輕塵微微低着頭，有些心虛的說：“這不……都及格了嗎？”

“及格？哈！給我氣笑了，”數學老師氣的語無倫次，去翻他的年紀排名，“來來來，我看你排名多少，我的天！六百六十六，你是對六這個數字情有獨鐘嗎？”

“咋滴，六六大順啊？”

“那個，姐，”李老師插嘴說：“月考而已，别那麼較真。”

“你别插嘴，”數學老師音量提高，“就是因為你，這些人都被你慣壞了！”

“來，你給我重寫一遍。”數學老師想再去翻張試卷出來，沒翻到，餘光看到來送作業的葉潼，她瞬間換了個語氣，笑着招手讓他過來，“來，小潼你過來。”

葉潼不明所以的走過去，數學老師把一張白紙拍在桌上：“你給他重新出張試卷，就按這次月考的難度。”

“好，”葉潼邊坐在那出試卷，邊擡頭看他，“你幹嘛了？”

宋輕塵抿了抿嘴，沒說話。

将近一個小時吧，葉潼就搞完了，宋輕塵拿到試卷，看到上面有點草的字說：“這，也太亂了吧。”

“能看清不就行了，”葉潼把筆一扔，“我先走了。”

“寫，我看着你寫！别以為你長得好看我就不打你！”數學老師用手指戳了戳桌子。

重新考一次數學，宋輕塵拿了滿分。

數學老師拿到試卷，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你這不挺好的嗎？”

“來，把你家長電話說一下，我跟他聊兩句。”

“别了吧……”宋輕塵試圖掙紮，“我知道錯了。”

“快點！”數學老師滿嘴不容置疑的語氣。

她還真想和他家長好好聊一聊，放着天賦不用，在那玩抽象，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遺傳的。

“我哥的行不行？”

“行！”

不過半個小時，秦書意就來了，距離上次出事也沒過幾天。

他手上有些燒傷的痕迹沒來得及處理，實驗服也沒來得及脫掉，長長的馬尾挂在左肩，整個人都是一幅清冷高貴的氣質。

數學老師年紀并不大，看到急匆匆趕過來的秦書意整個人都倒吸了口涼氣。

秦書意的好看和宋輕塵不一樣，很戳這位至今為止沒談過戀愛的人。

“你，你就是他哥？”數學老師站起來，語氣都好了幾分。

“是，我是，”秦書意把實驗服脫掉，挂在胳膊上，“七月他怎麼了？又出事了？”

“不，沒什麼大事，”數學老師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關于他的成績，我想和你聊一聊。”

“那個，”數學老師指了指宋輕塵，“你先出去吧”

宋輕塵看了他們倆個一眼，沒有想太多，轉身出了門，剛踏出門一步迎面就撞上了曲喬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