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血言看着眼前這匪夷所思的景象,一個念頭電光火石般閃過腦海:“莫非,你真死了?”
水東流臉色微微一變,原本在陸血言眼前展現的冷漠仿佛裂開了一道口子:“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麼回事。但現在,我的意識似乎寄居在了你的劍裡。”
他的聲音依舊冰冷,但透着一絲自己也未解的迷茫。
陸血言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繼而爆發出一陣大笑:“原來你變成了我的劍靈?水東流啊水東流,你也有今天!”
她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出來了,仿佛要将這一年多來的憋屈和此刻的荒誕盡數發洩出來。
然而,她笑聲未落,那纏繞在木劍上的紅綢,其中一縷如同有生命般嗖地一下纏住了她握劍的右手腕。
陸血言的手腕傳來一陣灼燒般的刺痛,她下意識松開了右手。木劍立刻掉在地上。
她立刻用左手撿起劍,咬牙切齒地盯着水東流那虛幻的身影,怒火中燒,揮起拳頭就朝他打去:“混蛋!”
結果她的拳頭毫無阻礙地穿過了水東流的身體,打了個空。
水東流輕松地閃到一邊,抱着胳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滿嘲諷的弧度:“省省力氣吧,你現在連碰都碰不到我,更别說打了。就算你碰到了我,以你現在的修為也打不過我。”
陸血言氣得渾身發抖:“好,我打不到你,我扔了你總行吧?眼不見心不煩!”
她作勢就要把木劍狠狠扔出去。水東流冷冷地看着她,語氣平靜無波:“行啊,你扔。我看你拿什麼去對付那些狼妖。”
這話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陸血言的怒火。她高高舉起的手僵在了半空。對啊!自己現在靈脈盡毀,沒有靈力就是個廢人。這柄蘊藏着水東流魂魄的木劍,是她目前唯一能依仗的兵器了。沒了它,别說救人,自保都成問題。
巨大的屈辱感再次湧上心頭。陸血言臉色變幻,最終,她狠狠一咬牙,忍了。
她不再看水東流那張讓她火大的臉,也顧不上在乎他此刻是什麼看法。她果斷地将木劍背到身後,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水東流不能離開紅綢木劍太遠,隻能飄然跟了上去,兩個人都能感知到對方的存在,可是誰都沒給對方好臉色。
開玩笑,死敵就在自己身邊,沒想着弄死對方,已經是他們兩個最大的忍讓了。
陸血言剛跑出不遠,就看到前方影影綽綽,分明是紫色和紅色衣衫的身影向這邊跑去,竟是胡水月口中的秦葉和洛夏,而她們身後竟然跟着一大群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