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沈繁和莊景延一起去醫院看了莊爺爺,莊爺爺的手術定在了下周五。
周末過得閑适,到了周一,兩人就都開始忙起來了。
周一一大清早,莊景延正做着早餐,就見往日這個點都穿着睡衣的沈繁,這會已經穿好了出門的衣服。
甚至還搭配好了項鍊、手表。
襯衫西褲,gucci的淺藍西裝外套,項鍊則是卡地亞的。
看起來,比上次的晚宴還要重視。
他不僅身上穿了一套,手上還拿了一套,他拿着衣服,問莊景延,“哪個更适合我?”
莊景延将芝士放到吐司上,掃了沈繁一眼,“元素太多。”
項鍊,戒指,還有手表。
像一隻開屏的孔雀。
沈繁不太信莊景延,他朝鏡子裡看了一眼自己,咕哝,“哪裡多,這不正好。”
莊景延:“……”
花枝招展的品味。
不過他已經給出了意見,某人不采納,他也懶得勸。
沈繁雖然沒有采納莊景延這個建議,但在客廳鏡子前比了下兩套衣服,又還是扭頭問莊景延,“哪套合适點?”
莊景延這會反正也是做早餐,并不忙,閑着也是閑着,于是心善地道:“看場合。”
沈繁:“一個高端私人活動,見一個很重要很有錢的人。”
莊景延聽了,薄唇微抿了下,淡聲,“商務活動?”
沈繁:“半商務吧。”
莊景延切黃油的手微頓了下,然後目光在沈繁腕間手表上停了下,他記得沈繁說過自己沒有高價的手表。
但這會沈繁手上戴的是塊積家的手表,應該要二十萬左右。
莊景延:“為活動特意買的手表?”
沈繁朝他揚了揚手腕,坦蕩又得意:“租的。”
“……”有不少手表,但不喜歡戴,以至于都沒有帶到這邊來的莊景延,人生第一次聽到租手表,他看了下沈繁,“為晚上的活動租的?”
沈繁:“對呀,要不然我租它做什麼,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有些人就是很看人下菜,他不裝一裝也不行。
沈繁一邊說着,一邊打量鏡子裡的自己,思考哪裡還需要調整。
莊景延看着沈繁,不由想到跟沈繁相親那晚,沈繁在餐廳,也是這樣對着鏡子整理自己。
漂亮、張揚、自信、虛榮。
虛榮得離譜,但又理直氣壯。
沈繁看着鏡子,理了理自己頭發,又扭頭問莊景延:“莊景延,你還沒說哪套合适我呢?”
莊景延抿唇:“身上這套。”
沈繁朝莊景延比了個大拇指,“我也更喜歡這套,看來我們眼光很一緻。”
“……”莊景延可不認同自己眼光跟沈繁一緻,他将煎蛋放入碟中,刻薄道,“吃早飯了,孔雀大王。”
沈繁:“……”
吃過早飯,兩人各自出門上班。
莊景延覺得自己今天大概跟花孔雀有緣,在家看到了一隻花孔雀,一來到朔圓,又看到了一隻花孔雀。
這隻花孔雀是齊铄。
隻見對方從頭到腳騷包到不行,頭發像是剛從理發店吹出來的,耳朵上還有一枚耳夾。
莊景延正在休息室弄咖啡,齊铄走了過來,一臉我很帥吧的表情,問道:“哥哥我這身怎麼樣?”
莊景延掃了他一眼:“我們朔圓要不行了?你要下海?”
齊铄欣喜:“能下海的程度了?”
“……”莊景延無言看他,“總有人口味奇特的。”
齊铄“啧”了一聲,“我就說你沒點浪漫基因!問你正經的,怎麼樣,這可是我為了下午的約會,特意搭配的。”
莊景延聽着,眸光微頓了下。
他看着眼前這隻花孔雀,腦海裡卻閃過另一隻花孔雀。
“約會?”莊景延淡聲。
“對啊。”齊铄唇角上揚,一臉蕩漾,“我周末新認識的,是個omega,但超級飒,又飒又可愛。”
齊铄在旁邊念叨,他此刻陷入熱戀的心情是多麼激動,他想到對方是多麼的甜蜜,他為了下午的約會,是做了多麼精心的準備。
耳釘是特地新買的。
跟沈繁特地租了一塊手表一樣,異曲同工。
不同的是,齊铄的重點在“喜歡”,沈繁的重點在“很有錢”。
這個重點,倒是很符合莊景延對沈繁的最初印象。
但不論重點是什麼,沈繁對對方的重視程度,看來跟齊铄差不多。
莊景延喝了一口咖啡,進了自己辦公室。
或許是夏天太燥熱,到了下午六點,莊景延難得地不太想繼續工作了。
他暫停了手上工作,出了公司,直接回了家。
到家後,吃完晚飯,洗了澡,又在客廳看了一部電影。
看完電影已經十點半,但玄關那邊還是安靜得很。
沈繁還沒有回來。
私人活動上可能會喝酒,自己是不是應該去接沈繁?
雖然他們隻是名義上的伴侶,隻是假婚姻,沒什麼感情,但法律意義上,他們畢竟是伴侶。
莊景延想着,準備打個電話給沈繁。
這時,另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來電顯示——父親。
莊景延看着來電顯示,垂了垂眼睫,他沒有立即接,而是看着來電顯示,看了十幾秒,才最後按下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