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觸底,濺起的水花漸漸平息,青女猜測這河并不深。
她看了看追風,溫柔地說:“追風,這河看着不算深,大概到你的膝蓋,應該能過去。”
追風甩了甩尾巴,發出一聲低低的嘶鳴。
青女翻身上馬,輕輕拉動缰繩,追風緩緩踏入河中。
随着一步步深入,河水漸漸漲到追風的膝蓋,正如青女所料。
水流雖然不算湍急,但也帶着一股力量,不斷沖擊着他們。
青女輕聲鼓勵着追風:“追風,加油,咱們很快就過去了。”
他們成功過了河。
青女回頭看了看剛剛渡過的河流,她拍了拍追風的脖子,笑着說:“追風,我們過來了。”追風歡快地嘶鳴一聲。
青女騎着追風一路疾馳回到家中。
剛到家,她就直奔瓜地。
瓜地裡的黃瓜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鮮嫩,一個個挂在藤蔓上。
青女精心挑選着黃瓜,很快就摘了滿滿一筐。她把筐子穩穩地放在追風背上,再次騎上追風,朝着鎮上趕去。
青女和追風趕到鎮上。
遠遠地,她就瞧見那個小厮站在街上,正左右張望着。
待青女走近,小厮一眼就看到了追風背上的那一筐黃瓜,臉上先是露出一絲欣喜,可當他的目光落在筐裡的黃瓜上時,不禁愣了愣。
青女順着小厮的目光看去,隻見筐裡有些黃瓜在趕路的颠簸中已經破損,原本鮮嫩翠綠的表皮出現了擦傷的痕迹。
小厮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有些尴尬的笑容,說道:“青女姑娘,今日這黃瓜有些不太如意啊。你瞧,好些都磕壞了,我家公子向來對吃食講究,這般模樣,怕是……”小厮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青女解釋道:“實在對不住,昨日遇到大雨,河水上漲,我被困在河邊,今日好不容易才過河趕來。一路上又心急,沒顧得上好好護住這些黃瓜。還望你能跟你家公子美言幾句,下次我一定注意。”
小厮皺了皺眉頭,面露難色:“青女姑娘,不是我故意刁難你,隻是我家公子……”
小厮猶豫了一下,還是接着說道,“我家公子身份尊貴,對這些細節很是看重。若是因為這黃瓜的事兒惹得公子不快,我這做下人的也不好交代呀。”
青女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後說道:“要不這樣,這筐裡完好的黃瓜你先帶回去給公子,我再回去摘些新鮮的,盡快給公子送來,您看成不?”青女一臉誠懇地看着小厮。
小厮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似乎在權衡利弊,片刻後,他擡起頭說道:“那好吧,青女姑娘,我就跟公子說說看。不過你可得盡快把新鮮的黃瓜送來,不然公子怪罪下來,我可擔不起。”
青女一聽小厮答應了,點頭緻謝,“多謝小哥通融,我這就回去摘,保證盡快送來。”
她急忙調轉馬頭,騎着追風往家趕去。
回到家中,她走進瓜地,仔細地挑選着黃瓜。
她輕輕撥開藤蔓摘下黃瓜,仔細查看有沒有瑕疵,确保黃瓜都完好無損。
裝滿一筐後,青女放置到馬背。
青女沒有快馬加鞭趕去鎮上,而是正常速度行走,避免黃瓜再次摩擦破損。
她到鎮上時,夜色已深。
月光灑在道路上,四周十分安靜。
隻有追風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小厮早已等得不耐煩,在約定的地方來回踱步。
看到青女趕來,小厮快步迎了上去。
青女趕忙從追風背上拿下筐子,說道:“小哥,你看這次的黃瓜,保證完好無損。”
小厮接過筐子,借着街邊燈籠的光仔細查看,黃瓜确實個個鮮嫩翠綠,沒有絲毫破損。
那小厮卻面露難色,無奈地說:“青女姑娘,你雖說把黃瓜送來了,可這都這麼晚了,公子早就歇下了。你也知道,公子一向作息規律,最讨厭被人打擾。你這麼晚才送來,怕是已經得罪了公子。”
青女挺直了腰杆,說道:“我隻負責将新鮮完好的黃瓜送到,至于你家公子的那些習慣,與我無關。我昨日遭遇大雨被困河邊,今日想盡辦法才把這完好的黃瓜送來,已經盡力了。”
小厮一聽,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趕忙說道:“青女姑娘,話可不能這麼說呀。我家公子身份尊貴,在這一帶那是說一不二的。你若是得罪了他,以後怕是會有不少麻煩。”
青女微微皺眉,心中有些煩悶,說道:“我已經按照你說的,送來了完好的黃瓜。難道因為你家公子作息規律,我就該不顧路上的艱難險阻,不顧黃瓜會不會再次損壞,一路狂奔而來?這大晚上的,我能把黃瓜安全送到,已經不容易了。”
小厮苦着臉,來回搓着雙手,說道:“青女姑娘,你有所不知啊。公子平日裡就愛講究這些,要是他真動了怒,随便使點手段,你往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你還是去跟公子道個歉,說不定公子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你了呢。”
青女咬了咬嘴唇,心中有些猶豫。
小厮說的或許是實情,得罪了這位公子,往後在這鎮上可能真會遇到麻煩。但讓她就這麼低聲下氣地去道歉,她做不到。
思索片刻後,青女說道:“我去道歉可以,但得等明日公子醒了再說。這大晚上的,我可不想去打擾他休息,免得再惹他不快。”
小厮一聽,趕忙點頭,說道:“行,青女姑娘,那就這麼說定了。明日一早,我就帶你去見公子。你可得好好跟公子賠個不是,把話說好聽點,興許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