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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重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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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_重圓

如果結局能倒序就好了。

這樣從一開始,他就不會去接近傅容寂。

任青痕最終還是沒有參加節目的第三期錄制。是張誠替他和高導談妥,讓他休息一陣子。

但他又怎會不知,該向前走的時候自己不能停在原地呢。

他回上海看了眼如今重新翻修的孤兒院,帶了水果和鮮花去埋葬着任院長的陵園掃墓,去那片記憶中金燦的稻田遙望空中的青鳥……

站在冬日的藍天之下,他同自己和解。

他已經見過了如今的傅容寂,又何必繼續糾纏。

八年的執念,其實在他見到他的那一刻便開始如雲煙般消散。

雖然過程痛苦。

但而後,卻逐漸釋然了。

張誠本以為這次該是和往常一樣。他那個學心理的朋友,電話号碼就快撥下了。

但兒子卻突然間跟換了個人似的,夜裡不瘋魔般哭了,自殘的小刀也收了。

隻是終日在家,一遍遍地研究新歌詞曲。

就這樣,他拖着本在冬天沒什麼精氣神兒的任青痕在家蹲了一個多月。

這段日子裡也同往日,他對關于傅容寂的所有事都隻字未提。

然後在春節過後沒幾天、冬天結束的開端,帶着任青痕回節目組參加了第四期的錄制。

秦鸾看見任青痕進入拍攝現場的那一刻,眼睛都瞪大了。

因為她曾在這段時間裡聽哥哥說過。說,任青痕這種膽小鬼是不會回來的。

雖然不知秦歲為何會如此,但在見到任青痕平安歸來的時候她心裡終于松了口氣。

這天他來時穿着件棕色的皮夾克,銀白青綠漸變的狼尾搭在肩上。

露天場地的初春的風吹來,他順了把頭頂的發絲取下墨鏡。

果然,任青痕就是這世界上穿夾克最帥的人了!

秦鸾在心中偷偷默念。

“這段時間因病在家修養,給大家添麻煩了。”他清脆的嗓音中帶着歉意,給現場的人們鞠了一躬。

熟悉他的工作人員和副導演見他回來,連忙驚喜地擺手并問身體如何。

“不打緊不打緊。”得知是他,在不遠處的高漾也拿着台本聽聲而來,“身體怎麼樣?”

“已經好多了。”他給了大家一個安心的微笑。

一如既往,治愈人心的笑容。

秦鸾眼底藏不住喜悅,化好妝便一路小跑來到他身邊叫他:

“任前輩!”

任青痕見她過來也朝她揮手,不經意間卻瞥見了她手腕上的針孔和瘀血。

他皺了皺眉頭,但什麼也沒有問。

隻是說:“最近怎麼樣?看你瘦了不少。”

秦鸾擺擺手朝他微笑,說:“最近有個新戲,要求再瘦點兒符合人設。”

“那也注意身體。”任青痕點點頭道。

節目錄制很快開始了。

這一期是戲劇國粹主題,由大家各自選擇代表劇種,與節目組請來的導師一同介紹、演繹。

在中國有着十大戲曲劇種,它們分别是:京劇、昆曲、豫劇,評劇,越劇、黃梅戲、曲劇、越調、呂劇、滬劇。

而參與這期的節目的嘉賓正好十名。

在江南秦家長大的秦鸾便選擇了家鄉劇種昆曲。

孟良辰因為對黃梅戲頗有興趣,便上前拿了黃梅戲的牌子,揚言道這次定讓現場觀衆們大開眼界。

到任青痕了,在導師們的建議下他選擇了在中國影響力最大、代表性最強的京劇。

其他嘉賓們也陸陸續續選擇了越劇、豫劇、曲劇等等。

選擇結束後,主持人悄無聲息地推進了節目進度。

第一個上台的便是秦鸾。

在昆曲導師的指導下,她身着《牡丹亭》女主角杜麗娘的服飾,為觀衆們唱了其最具代表性的選段——《遊園驚夢》。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

“似這般都付予斷井頹垣。”

她瘦弱嬌小的身段也甚是惹人憐愛,作為水鄉出身的孩子将這昆曲之“柔”唱的淋漓盡緻。

瞬間,惹得觀賞之人也迷了眼。

仿佛看到那江南春風下牡丹豔芳的盛景浮現,一片姹紫嫣紅。

青山綠水,藍天白雲。

“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賞心樂事誰家院。”

/朝飛暮卷,雲霞翠軒/

/雨絲風片,煙波畫船/

長橋架于水上,那湖面被光照得波光粼粼。

“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遍青山啼紅了牡丹。”

/那荼蘼外煙絲醉軟/

荼蘼……

這兩個字勾得任青痕又想起了那惹他幾度癡心江南的男子。

他苦笑着。

若是……他在此景色中,那腰間的玉佩也會随風而動吧。

“那牡丹雖好,他春歸怎占得先。”

/閑凝眄兀生生燕語明如剪/

生于一片萬物複蘇的春天,定當看盡繁華散落的全景。

春日最後的荼蘼,是這個季節末尾的見證者。

“聽呖呖莺聲溜的圓。”

至此,謝幕。

台下,觀衆的響聲如雷。

隻是……任青痕在秦鸾的表演中看見了一個人的影子。

而這人,明明與蘇州、與昆曲都毫無幹系。

其實他很早時,在第一眼見到秦鸾的那天便有所察覺。雖然長相有别,但秦鸾與謝熒熒實在太像了。

等到了孟良辰的環節時,他果然不負衆望地又翻車。最後在尴尬之下,幸虧指導他黃梅戲的導師救了場。

雖然不是唱腔問題,但是在結尾時他穿着戲服自己給自己絆了一跤。

對于孟良辰二十六歲了還能做出這種傻叉掉馬行為,任青痕已經見怪不怪了。

歡聲笑語中收場,任青痕換好了服裝并等待着下一場演出上台。

他要唱的,是現代京劇《梨花頌》。

因為在十來年就學過,所以對他來說還算簡單。

他沒有換戲服,穿的是普通國風西裝。因為表演部分交給了經驗頗豐的京劇女導師來演繹。

長恨歌啊……

他在心中默默想着。

玉容寂寞淚闌幹,梨花一枝春帶雨。

“梨花開春帶雨,梨花落春入泥。”

他唱得真如雨落,唱時仿佛有把寒刀在心中剜割。

他唱得融情,現場人聲鼎沸無一不為他喝彩。

可……

無人知曉,他唱的。

是曾經他愛人的姓,愛人的名。

“長恨一曲千古思。”

如今,他終是再也回不去那個春天。

那個寄予情思的盛春,傅容寂卧室書架上掉落的譜紙。

一曲畢,3D背景熒幕上梨花的花瓣在飛揚。

他突然覺得,自己該回趟襄陽了。

這麼想着,在劇組忙忙碌碌。而不知不覺間,已然到了三月天。

因第四期節目播出後的反響很好,第五期節目的錄制也來了。

那夜與傅容寂的重逢好似過往雲煙,他已經适應當下的生活并将之抛于腦後。

至于秦鸾……

不,謝潇潇。

秦家也是時候該扳倒了。就當是給傅容寂送個人情,和他的男朋友好過點。

半年前籌備秦家經營暗網、人口販賣的證據時,任青痕便知道秦家的先生與小姐,是多年前入門人口販賣行業時買來的。

隻是,他沒想到這二人會是秦歲和謝潇潇。

更沒想到的是,秦歲還和傅容寂有關系。如今,那些人證物證他已通過人脈全部拿到。

他隻剩下最後一步要走了。

幾天後,蘇州灣酒店。

“你要的,傅總的電話。”

孟良辰沒好氣地把手中的名片遞給任青痕,道:“為了這些證據你好費勁多少時間金錢,還有資源人脈?”

“現在就要拱手讓人?”

他西裝革履,在任青痕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

“你錯了,良辰。”

任青痕不緊不慢地在茶幾上給他倒了杯龍井。

“傅總上上個月去秦家,可不隻是為了談生意。”

“我聽人說,”

他逛了逛手中的茶杯。

“他是想逼秦家放了他的男朋友。”

“正好。”任青痕頓了頓,“既然如此他要救秦歲,我要救秦鸾。”

“那就借了他的手去端掉秦家吧。”

“也省得我抛頭露面了。”

“你還真是一點兒不顧當年情誼。”

孟良辰笑了笑,道:“我還以為自你和他重逢後會變個人呢。”

“誰知也就那幾天。”

任青痕苦笑:“分開八年。我在娛樂圈這麼活躍,他要是想怎麼會聯系不上我。”

他突然回想起那天重逢的夜晚,一走了之的傅容寂。

“既然如此,那也别怪我冷漠了。”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撥通那串名片上的号碼。

***

“喂?”

傅容寂接過秘書遞來的資料,思索最近買保險的給他打的電話是不是太多了。

但下一秒,一個牽動他心髒的聲音響起。

“是我。”

任青痕冷冷的聲音傳來,音色卻一如既往地悅耳、清脆。

他立馬放下了手中正看的合同,溫柔道:

“怎麼了?”

“我這兒有你想要的東西,”

任青痕說。

“什麼時候見一面吧。”

“現在就可以。”傅容寂道。

電話那頭的青鳥點點頭,回了一句“嗯”。

傅容寂說:“你在哪兒,我現在安排行程去找你。”

“二十分鐘後我會過去。”任青痕說,“記得準備好能說話的地方。”

“你在蘇州?”

又是一個淡淡的“嗯”字,電話被任青痕挂斷。

傅容寂有些頭痛,他根本來不及和他的青鳥多說幾句。

隻好默默把号碼保存,起身叫了秘書。

怎麼這麼多年了,還這麼倔呢……

其實方才雖然在電話裡說着,傅容寂卻是一頭霧水。

看來任青痕要給他送一份大禮。

二十分鐘後,他果然來了。

墨鏡夾克,依舊是那個張揚的打扮。好像生怕周圍人不知道來的是他任青痕,青色的狼尾也毫不掩飾。

公司樓下的人們開始交頭接耳。許多年輕追星的小姑娘紛紛出來拍照,他還熱心地陪她們合影。

“想大駕光臨也不至于這麼不低調。”

傅容寂從電梯下來。嘴上說着,看向他的眼神卻似流水。

“畢竟是公衆人物。”

“無所謂。”

任青痕走到他跟前摘下墨鏡,好看的眼睛與他對視。

“我幹嘛偷偷摸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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