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痕再回襄陽時,已經又是一年三月。
他剛參加完藝術聯考和國音的校考,結束了每天都精神高度集中的集訓生活。
然後在此刻,如釋重負地走進了附中的校園。
學校裡已經沒有傅容寂在手機裡給他拍的雪景模樣了。細雪消融過後,三月的校園像是重新迎來了生機,生在花壇裡的綠植野花長得也茂盛。
“欸,青痕?回來啦!”徐莉抱着教材在樓梯口遇見了任青痕。
“嗯!老師好。”任青痕給她打了個招呼。
“抱這麼多書好拿嗎?我上去叫個人幫你一塊兒吧。”徐莉看着任青痕懷裡抱的一整箱學習資料,有些心疼他們這些上高三的孩子。
“沒關系,我自己可以。”任青痕給徐莉了一個輕松的笑臉然後上樓,“老師再見!”
“好,你慢點。”
這個點已經是傍晚,徐莉也沒再和任青痕多客套,然後匆匆趕去旁邊的小學接女兒放學了。
趙瑜看見任青痕一個人抱了一箱快要堆過他頭頂的書時,手機正轉着筆的筆“啪”地一下就飛到了講台上。
“趙瑜!”新來的語文老師氣的直叉腰,“你怎麼又上課轉筆?”
“咳咳……老師,這是個意外……”趙瑜幹笑了兩聲,然後瞟向門口的任青痕。
……
半年沒見,倒是和以前一副德性。
任青痕無語地也看了一眼他,然後無奈低聲清了下嗓子,提高了音量道:
“報告!”
新來的語文老師扭頭看向門外,才發現門口站了個學生。她回頭看了看前排的幾個學生,語氣中沒有剛才的怒氣了。
“這位同學是你們班的?”
“是返校的音樂生。”傅容寂回答道。
“哦哦……”
那位語文老師點點頭,趕緊對門口的任青痕道:“快進來吧,抱了這麼多書。”
班裡的座位格局沒怎麼變,趙瑜後面的位置居然還給任青痕空着在。
而紀绮雪給他讓出過道的時候,他才發現他的桌子上竟然沒有落灰。興許是傅容寂幫他擦的吧……
他先從箱子中找出語文課本放在桌上,準備先跟着大家一起上語文課。
“56頁。”傅容寂的嗓音在低聲後格外性感,他輕聲用一種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對任青痕道。
心髒如觸電一般,任青痕的臉頰有些紅了。
這種地下情的戲碼……這麼刺激的嘛!!!
然後他立馬調整了狀态,開始進入聽講模式。
下課後,各科老師聽說了任青痕回來的事,也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托人來給他送卷子。
“任青痕,你這回來得好哇,這麼受女生歡迎。”趙瑜笑着調侃他,下一秒,又見來了個女生找他。
“你自己看看她們給我的是什麼……”任青痕無語道,然後起身去門口接卷子。
“辛苦跑一趟。”任青痕給了她一個招牌的禮貌微笑,回座位時,嘴上還在小聲在納悶嘀咕着:“怎麼送卷子的都是隔壁班女生……”
誰知扭個頭,便一眼就撞上了傅容寂的視野,心裡突然有些心虛。
“學委……”任青痕尴尬地笑着叫了聲他。
傅容寂挑眉,揩桌子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
“對了學委,新來的語文老師叫什麼呀?”他偷偷轉移了個話題。
“姓周,周老師。”傅容寂答道。
任青痕點點頭,又問道:“那宋老師怎麼樣了?”
“他最近好點了,下個月回來。不過他帶的班實在太多,學校就讓他到時候隻帶一班二班的語文。”
“啊?那我們班……他以後就,”任青痕的說話聲卡了一下。
“不教了嗎?”
他有些難過。
“嗯。我們班語文以後都是周老師來教。”傅容寂把右手放在桌子下,去摸了摸把左手搭在膝蓋上的小青鳥,“沒事,周老師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