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雨後春筍,它們出現地如此突然,也如此讓人驚豔。
“月季開了啊。”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任青痕回頭,發現是傅容寂來了。
今天他穿了淺色牛仔褲,白襯衫。雙肩包當做單肩斜挎着,站冒出月季的圍欄旁好看得像道風景。
“上次來都沒注意到,原來這兒還有月季。”任青痕和他一同往館裡走。
“嗯,上次來的時候它們還是花苞,而且被綠葉擋着,并不顯眼。”
“怪不得。”
兩人聊着走進圖書館。
任青痕去找了上次沒看幾眼的《雅典民主政治》來,打開準備繼續閱讀。
傅容寂拿了本地理學的書,還有配圖。
見任青痕在書中翻翻找找什麼,傅容寂問他,“找什麼呢?”
“上次看到的地方。”任青痕還在翻來翻去。
“一百三十六。”
“?”任青痕半信半疑地翻到傅容寂給他說的頁數,打開掃了幾眼。
!!!
還真是……
任青痕驚喜地壓着嗓子和他小聲說話,“你怎麼知道?”
傅容寂從他的地理學上移開目光,莫名其妙地答,“上次不是說了我幫你記住了嗎?”
“上次的你還記得啊?”任青痕佩服至極,“我還以為你就是說說呢。”
“沒,”
任青痕豎起書,稍稍和傅容寂用氣聲說話,這個角度,正好看見他說話時一動一動的喉結。
“我記性也沒那麼好,寫了手機備忘錄而已。”傅容寂也壓着嗓子說了話,雖然是小聲交流,但任青痕還是覺得,他的嗓音中有種莫名的性感。
“嗷。”
話題結束,任青痕把他豎着的書放下,開始認真閱讀。
圖書館下午五點閉關,他們大概看到四點半的樣子,準備還書離開。
起身前,任青痕看到了傅容寂那本地理學書中的插圖。
“剛剛你看的書上,最後那張圖是哪兒啊?”出館後任青痕問他。
“嗯?”
“就是有紅色的石頭,還有海。”任青痕在空中比劃。
“哦,那個是澳大利亞的火焰灣。”這麼一說傅容寂想起來了。
他說,“Bay of fires.”
“你還真有眼光啊,”學委大人打趣他說,“這個是我目前在這本書裡最喜歡的地方。”
“是吧,我也覺得我有眼光。”任青痕毫不謙虛。
“準确地說,是澳斯塔尼亞的火焰灣。”
“這是它東海岸線的著名景點,介紹我隻記了個大概。”
“北起威廉姆山,南至賓那龍灣。全長具體多少不記得。”
“關于火焰灣的由來,說法有兩種。一個是因為岩石,上面的苔藓是橙色的。還有一個就是一七幾幾年,有個船長從這兒路過,看到了海岸上許多原住民燃起的大火。”
“還有個特色是白沙,白色細沙。蔚藍色的海,如同火焰般的石,還有與泡沫相追逐的白沙。”
“這就是它的好看之處。”
其實在傅容寂講解的時候,任青痕就已經拿了手機在查。令他沒想到的是,傅容寂說着記得不多,但實際上他的閱讀能力已經比一般人高很多了。
沒有說錯的地方,也抓住了重點。
“好地方。”任青痕眼神中露出向往之色,“希望以後可以去那裡旅遊。”
回憶起剛才看到的海灣圖,他想象了當自己置身于那裡時的情景。
海鷗在空中盤旋,來自大海的熱浪伴着白沙席卷而來。他就站在最高的那顆橘色岩石之上,眺望遠方孤獨的船隻。
四月的風帶着月季的輕香吹來,他正欲回神叫傅容寂一起去吃那家他父親極力推薦的牛肉面館。
突然,他聽見他身邊的人,正用一個堅定的語氣對他說。
“一定會的。”
我相信你。總有一天,你會到達那片屬于你蔚藍海灣,一定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