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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伯利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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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也有些好奇吧,為什麼明明上海發展的要比襄陽好,而我卻轉來了這裡上學。”

傅容寂點了點頭,又聽任青痕繼續說起,“我在上海公司總部,看到了些不好的東西。沖擊挺大的。”

想到這裡,任青痕心中泛起一陣惡心,他忍了忍,繼續道,“有個女孩兒被一個和我同期的練習生侵犯了。我蠢的要死去阻止他,結果他那兒人多,我不僅人沒救到,自己還被關在鐵皮櫃裡打了一頓。”任青痕自嘲地笑了笑,“英雄變狗熊。”

“什……什麼?!”

聽到這種事情看來給傅容寂的沖擊也不小。

“可,出了這種事,你們公司不管嗎?那你們怎麼不報警?”傅容寂顯然被他的概括震驚到了,他有些不可思議,瞳孔都縮小了點。

“唉……”任青痕苦笑着歎了口氣,“那練習生是我們公司老闆的兒子,這事兒自然被壓下來了。”

“其實我隻是想不通,也不甘心。憑什麼,在資本面前我就得低頭……憑什麼,那個女孩兒沒有毫無反抗的能力……”

“那天後我去問她才得知,要是她去舉報那個練習生,那她妹妹的醫藥費,就沒人能幫她付得了了。”任青痕的眼裡開始湧出忍到了極點的淚水。

“你知道嗎傅容寂。後來她被折磨到去跳了河也沒選擇報警。”一滴滴眼淚從任青痕的臉頰劃過,它們晶瑩剔透。它們中,藏着任青痕無所個黑夜中許許多多的情緒。

“所以,她為什麼沒選擇報警?”傅容寂看着眼前哭得小鹿一樣的任青痕,語氣中,也染上了氣憤低落的情緒。

“她不想讓别人知道她被□□過的事。”任青痕顫抖着深吸了口氣,然後重重地呼出。

“她在跳河前,給我留了封信。”

“信裡說,她其實知道妹妹已經病危,沒有多少時日了。她無法接受将來妹妹走後,她要忍受的日子。所以選擇了跳河。”

“她不想報警,一是沒有勇氣,二是接受不了自己的清白公之于衆。在信裡,她說很那天她很感謝我,起碼我出現在那裡的時候,選擇了去救她。”任青痕手裡的拳頭,握得更緊了。

“但她也說,求我别去報警。雖然隻是一個練習生,但她還是不想讓自己僅有的那些粉絲知道……”

“她是一個不幹淨的女孩兒。”任青痕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你知道嗎,她還說,其實她同意星探的邀請來當練習生,其實是因為曾經看了一場我的演出。”

“她一直都在……拿我當她的榜樣。”

“……”傅容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一聯想到任青痕曾經經曆過的那些畫面,他的心也開始猶如被尖刀刺過一般,疼痛無比。

任青吸了吸鼻涕,含着淚水,繼續道,“在她死的那一刻,我都還不知道。原來,她也算是我的粉絲……原來,每次偷偷來看我練習的身影裡有她的一份。我的第一張專輯隻賣出去了兩百份,其中,就是一張是她當時攢了不知多久的錢買的……”

“原來當年在live house,我在唱自己作的第一首歌的時候,她就在台下給我鼓掌。”

邊說着,任青痕的情緒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激動,他的身體也開始跟着顫抖,像是突然陷入了一個錯誤程序,他猛地蹲了下來,抱着頭自言自語。

“為什麼會這樣?我弱小到連一個以為我榜樣的粉絲都救不了……”任青痕的淚腺如失控了一般,他開始不停地痛哭。

傅容寂吓了一跳,連忙跟着蹲下叫他的名字,“任青痕!”

“你怎麼了?”

眼前人正将頭埋在自己的臂彎中。

“這些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在我身邊,我們不在上海。”

任青痕被這句話點醒了些,顫抖的身體恢複了着幅度。

“别想那些了,那都過去了的事情。我們往前看,會好的。”

見任青痕平靜了下來,他輕輕朝任青痕那裡靠近了些,慢慢将他攬進懷裡,輕撫他的背。

懷裡人就像是隻受了傷的小青鳥,隔着衣服,傅容寂在胸口出感受到了他的輕顫和呼吸。

“能回應我說的話了嗎?”傅容寂輕聲訊問他。

任青痕在他懷裡點了點頭。随後,他愣了幾秒,又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趕緊支起那還沒恢複的身體,從傅容寂懷裡起來。

“對不起學委!”任青痕話都說不清了,趕緊用手抹了把眼淚,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你還好嗎?”傅容寂還有些擔心,也起身,先摸了摸他的額頭,确定沒有發燒才稍微放了下心。

“嗯……嗯,我……那個……對不起啊傅容寂,我隻要一想到原來的事,就很容易陷進去了。”任青痕臉上的淚痕還沒幹,臉花的貓一樣。

看來是好些了……

傅容寂松了口氣,從大衣口袋掏了包衛生紙遞給他,“擦擦眼淚吧。”

任青痕接過道了聲謝謝,剛抽出一張紙巾,頭頂上被傅容寂輕輕摸了摸。

怪不好意思的……

任青痕一想到剛剛在學委面前的失控,現在腳趾都要摳出三室一廳了。

“還記不記得下午看的那本書?”傅容寂幫他轉移了個話題。

“《古希臘民主政治》?”任青痕眨了一下哭腫了的眼睛,難受極了。

“嗯,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希波戰争過後,伯利克裡改革的那部分。”

“在伯利克裡改革後,雅典的民主制達到了頂峰。”

“希波戰争的歸宿,是伯利克裡改革過後的羅馬法。”

“青痕,我相信有一天,你會也會同伯利克裡領導希臘改革這樣,領導你自己的革命走向最終勝利。”

任青痕有些愣神,傅容寂這是……在鼓勵他?

“明天回學校,中午再給我彈彈《革命練習曲》聽?”傅容寂笑起來很柔和,任青痕想了想,覺得就像是此時,三月在晚風吹拂下的湖水。

“好!”他用腫紅的眼,努力地給傅容寂擠出來一幅醜醜的笑臉。

傅容寂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随後便是……笑話他哭起來真難看的事情了。

公交車的到站播報傳來,任青痕睜開了眼,活動活動了頸脖後下了車。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腦海裡又浮現起了傅容寂在西門橋路燈下,溫柔的側臉。還有他那塊腰間潔白的荼靡雕花玉佩。

任青痕突然就很想改一改《take you away from home》的詞了。

思索一番後,他進門便直奔家裡的錄音室,錄下了,那在他突然間最想寫下的歌詞。

/大雨還在落下/

/我清空了對你的牽挂/

/決定整裝待發今夜就啟程去往你家/

/沿途還開着荼花/

/我将最美的一支折下/

/帶上它或許你會為我開門吧/

/你曾說你要把每一朵荼靡都雕琢成畫/

随後,他在錄音室的随筆本上,寫下了另一句,在心裡埋葬着的話:

希波戰争結束後,我找到了我的伯利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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