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方承說完話，他主動靠近方承，霎時間彼此呼吸不過在耳畔。

方承以為林青眠是要抱他，索性就一把抱住對方。

”怎麼…”

方承話又沒說完，池南晝将林青眠從他懷抱中拉開。

同時開口，“林青眠。”

“哎，我說你們…”

當然這句話方承也沒說完。

他看着林青眠被池南晝拉走，站起來朝着背影喊着：“幹啥去啊你們？”

“方哥，他倆上廁所呢。剛剛池哥還問我借紙，他說他怕黑找林哥陪他一起去。”

吳文康拉着方承坐下，“一會兒就回來，放心。”

“真的？”

“真的。”

“剛剛那架勢搞得像搶媳婦一樣。”方承打顫，搓了搓身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吳文康放聲大笑，換氣沒緩過來，在一旁邊笑邊流眼淚邊咳得驚天動地。

方承摸着下巴感歎道，“至于麼？我講話這麼好笑？？”

他撇眼，很快注意力被周圍吸引，人群紛紛站起來。喇嘛們在誦經，很快大家都雙手合十，開始祈福。

于是他也閉上眼心裡默默祈福。

另一側，池南晝拉着池南晝穿行在人群裡。道路算不上擠攘，但也走不快，林青眠不掙脫，随着池南晝牽他走。

一路無話，林青眠隻感覺池南晝的手收緊得厲害，幾乎包裹住他的手。

行至一座廟宇前，池南晝停下，“和悟心師父說好的，來找他。”

林青眠點頭，“嗯。”

他凍得鼻子微紅，因冷風吹拂，漂亮的瑞鳳眼幹澀得眯起。

池南晝視線熱忱，眼睛直勾勾得盯着他。

最後歎氣，他整理好林青眠的圍巾，“進去吧，外面太冷。”

很快悟心師父進門，林青眠有些驚訝，因為時之禾也在。

他穿上了喇嘛服，頭也剃光了。

悟心師父：“池施主，這是你所求的兩張平安福。貧僧已為此符誦經開光。”

池南晝伸手接過，“阿彌陀佛，多謝。”

時之禾：“不可将此符送給除二位之外的人，不可随意丢棄，不可打開。這是禁忌條件。”

池南晝：“我們會謹記。”

林青眠分别朝悟心師父時之禾點頭表示尊敬，他知道時之禾已經拜入佛家。

林青眠心裡升起一陣預感，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的見面了。

可他現在也說不出什麼，想來想去在走之前還是說了句，“時之禾，好好活着。”

他看見對方明顯愣住，随即又笑着回他，“你也是。”

廣場四處燃起了耕火，天南海北的遊子難得一年一次相遇在此，也興奮地融入當地，載歌載舞起來，熱鬧地慶祝這盛大的節日。

池南晝沒有帶林青眠回去，而是找了個不顯眼的角落坐下，他把平安福遞給林青眠開口說，“握着它祈福吧。”

林青眠沉默了會兒，他認真地問道，“池南晝，你對你女朋友也這麼好嗎？”

池南晝挑眉，佯裝思考。

“嗯…對，我對他也是這麼好。”

林青眠猛地擡眼，“你真有女朋友？？”

“哈哈哈。”

“你别笑啊，你說有沒有。”

林青眠說不清現在不依不饒問他有沒有女朋友是什麼立場。

隻覺得問了就要聽到答案。如果有，池南晝如果說有，然後呢？林青眠心裡問自己，他要露出什麼表情？

“沒有。”

池南晝又把林青眠的圍巾向上拉，使得遮住鼻子。

他看着林青眠砸吧着的眼睛，接着說，“我喜歡男的。”

“？？？”

林青眠眼睛睜得更大了，就那麼呆在原地，直到池南晝上拉圍巾蓋過他的眼睛。

他扯下圍巾，嘴裡含糊說着：“阿姨知道嗎？”

“她不知道，不過我下星期飛回瑞士，媽媽也該知道了。”

林青眠捏了捏平安福，“你要走？”

大概林青眠早就習慣了離别。他平靜地開口，“我會去送你。”

“嗯，謝謝。”

池南晝有意逗林青眠，他沒反駁。其實他飛瑞士才一禮拜的行程。

林青眠閉上眼，将平安福握在心手。

祈求神子大人降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