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
“林青眠。”
林青眠停止低語,待池南晝走到他身邊,伸手抓住池南晝的手,然後不夠似的依次觸摸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池南晝等他摸夠了開玩笑說道:“菩薩看着呢,你想和我在這偷情嗎?我倒是沒意見,不過...”
嘴巴被林青眠的手心捂住,池南晝看着他憂愁的眼睛,才收斂正色起來,“怎麼了?”
“什麼都不要問,就讓我感受到你。”
兩人對坐着不語,林青眠攥緊池南晝的手,低頭靠在他的肩頭。
萬籁俱寂,周圍時間的流速仿佛定格在此刻,隻有挂于房梁之下燃燒的香盤在證明時間的流逝。在這個莊嚴肅穆的觀音廟裡,他兩人互相依偎。
而菩薩低垂着雙眼,凝視着二人。
翌日,他們很有默契地不去提昨天發生的事。
不過林青眠沒意識到從那之後他好像很害怕池南晝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
以至于現在南晝本該去進行今日份禅修——抄寫經文。
但林青眠拉住池南晝的衣角,但沒有說話。
“和我一起去好不好?”池南晝看出他的意圖溫聲詢問。
“嗯。”
池南晝這人确确實實有兩幅面孔,他對大部分人都是點到為止,不追問不幹涉,大家彼此有空間有距離。
對極少部分人而言他又是主動,耐心溫柔。
他們跪坐在月光菩薩前,雙手合十祈願菩薩拔除内心的苦厄,超越種種迷惑。
此刻人佛對視。
“菩薩祈願衆生,圓滿衆生。”
“狗屁的圓滿衆生!”
忽而一道粗劣的聲音從背後吼過,随之而來的是擦着腦袋而過的石頭。池南晝伸手抱住林青眠,護住他的頭。
“菩薩根本不會保佑衆生,你們都是騙子,騙我媽媽的救命錢!今天我就砸了你們引以為神的佛像!我媽媽死了大家誰都别想好過!!”
一位坐在後側敬香的遊客突然爆發。他眼底發紅,眼中還隐忍着淚水,接着又從口袋裡掏出石頭,再一次瞄準佛像砸去。
“池南晝!”林青眠吓出聲,“不要!”
他眼睜睜看着池南晝擋在佛像面前,整個身子勉強能遮蓋佛像。而石頭準确無誤的砸到他的額頭,立馬就見血。
殿前的喇嘛圍了過來,三兩下就把男子制服,男子也不反抗好像來這麼一遭就隻是為了發洩情緒,剛剛才信誓旦旦說不讓大家幹好過,現在反而就不吱聲。
“報警吧!這種人太惡劣了,出言不遜且破壞佛像是對菩薩的大不敬!”
周圍議論紛紛,大家一緻決定讓警察來處理。
這時悟心師父在一旁沉默不語,他詢問池南晝:“傷口如何?”
“要讓池南晝去醫院。”林青眠用紙巾勉強止住傷口,一臉擔心。
兩人去了最近的醫院,額頭傷口并不大,醫生簡單的處理包紮基本就完成了。
“這是什麼?”
“微粒芯片。”
“嗯?”
池南晝将右側貼在額頭處米粒大小的芯片拿下來,攤開在手心。
“之前和你提過,我在研發一款設備,這個芯片是用來随身攜帶的實時收集設備。”
林青眠覺得神奇,小小一顆芯片居然能做到貼在額頭處就能收集數據資料。
“你平時額前劉海遮住了,還挺不惹人注意的。”
“有機會回去給你試試,現在這個被砸壞了。”
林青眠看着芯片上帶着血迹,他有些恍惚。
血?會流血,隻有人會流血的!
“池南晝,你真的是池南晝嗎?我認識的那個人嗎?”
林青眠不得不反複确認,他曾經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可是!可是葬禮确實曆曆在目。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網吧,當時我給你畫了一幅速寫畫,我邀請你來給我當速寫模特,結果你食言了,我找了你好久,又在之後網吧遇到你。”
“好了,我相信你了。”林青眠的聲音微弱,他打斷池南晝,不願提及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