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鷹與他一道去見石唯,解釋說:“肖義有新動靜,我這裡也有些情況就先回來禀報。你這邊如何,可有林佳榕的消息?”
齊雲峰點頭:“有眉目了。”
“你看見了?”石唯聽了石鷹的消息,有些驚訝,“那兩人的身份可有查到?”
石鷹搖頭:“昨夜我也隻是看到了那兩人的身影,都是年輕女子,别的都還不知道。她們二人是先後進的肖府,出來卻是一道出來的,應該是一夥兒。”
“不會是雲鶴宮的人吧?”齊雲峰想得簡單,“林佳榕失蹤也必定是他們搞的鬼,他們就是想殺肖義。”
“不對。”石唯想了想,推翻了他的想法,“若是單單想殺肖義,林佳榕失蹤了好幾日,他們為何遲遲沒有動靜?而且,既然能在肖府中來去自如,殺肖義也不是特别的難事。如此迂回曲折,背後應是另有隐情。”
石鷹壓低了聲音,将自己另外查到的事也一并托出:“師父,我還看見七王爺去過肖義那裡。”
這個消息也令石唯驚訝:“七王爺?他不是向來不和江湖上的人往來嗎?肖義曾和李丞相走得近,而李丞相和七王爺素來政見不合,怎麼他會去肖府?”
石鷹解釋道:“當時我也想不通,所以又讓人去查了,打聽到七王爺最近在尋烈心草,說是郡主病得很重,需要烈心草入藥。前幾年開始肖義就大力搜刮市面上的烈心草,說是給肖繼文那個病秧子補身子。烈心草本就珍貴,現在外頭已經尋不到了,如此一來,七王爺為了女兒沒辦法去找的肖義,倒也說得通。”
“肖義給了?”齊雲峰天真地問。
石唯瞪了他一眼,似是不滿他這簡單的腦子:“想都不用想,肖義這人睚眦必報,曾經七王爺因為李丞相的事惹得他不痛快,還沒收了他在城郊的幾十畝田地和宅子,他能給七王爺?”
齊雲峰撓撓頭,不敢再說話。
“不過,林佳榕這事應該不是七王爺做的,否則肖義就不會讓他出肖府的門了。”石唯思忖着,對石鷹說,“阿鷹,你看能否查到那兩名潛入肖府的女子是誰?”
石鷹點頭:“昨夜隻有我一人,沒來得及跟上她們,但我大概記住了她們的身形。正好肖義在幾個城門設防,我猜為了避嫌,她們應該還在紫淵城。我馬上派人去查。”
石鷹這裡的事都捋清楚了,石唯看向齊雲峰:“你呢?”
齊雲峰飛速地看他一眼,見他神色還好,這才稍稍放心,開始說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迎親路上被擄走的新娘子八成不是林佳榕。”
石唯不說話,等着他的下文。
齊雲峰繼續道:“我找人去迎親隊伍打聽過了,那日搶親的時候,混亂中他們好像看見有兩位新娘子,真的那位新娘子應該是往城郊的方向走的。肖義的人早已去找過,但是暫未有下落。我聽說,肖繼文大受打擊,這病秧子又卧病在床了。”
石鷹分析:“若是往城郊走了,一時半會兒要找到就難了。”城郊通往東嶺關,若是出了東嶺關,能去到全國各地。再去找林佳榕,等于是大海撈針。
“幾人帶着個穿喜服的新娘子,着實打眼,也不是無迹可尋。”齊雲峰說得眉飛色舞,“我多方調查,還是有了些結果的。”
石鷹見不得他嘚瑟的表情,一針見血地問:“所以找到林佳榕了嗎?”
齊雲峰語塞,但立刻又替自己辯解:“雖然還沒,但是我縮小了範圍,等逐一排查,總能查到的。雲山寺,湖景山莊,還有幾處私人的宅院……”
石唯不想聽他接下去的廢話,立刻打斷他:“行了,情況我了解了,剩下的等你徹底查完,再來禀報。”
齊雲峰悻悻地住口,可心中倒是很有自信能找到那林佳榕。
從石唯書房出來,毫不意外地抓到了偷聽的石璇。石鷹向來嚴肅穩重,石璇從不敢與他過多接觸。但齊雲峰就不一樣了,好說話,腦子也沒自己好使,有什麼事他若能搞定,石璇軟磨硬泡總能說動他。
此刻也一樣,石璇自從上次想偷溜出府,去栖燕河查盛掌門的事未果後,就被石唯下了幾個月的禁足令。現在她聽到林佳榕有了下落,巴不得現在就出發去找人。
“不行,絕對不行!”盡管已經遠離了石唯的書房,但齊雲峰還是盡量壓低了聲音,十分果斷地拒絕了石璇的要求,“上次的事師父發了好大的火,這次我要是帶你出去被發現,他指不定怎麼罰我。”
石璇拉着他不依不饒:“哎呀好師兄,你自己也說了,那些地點都在城郊。城郊這麼近,我又不出城,跟在你身後,我能有什麼危險?”
“危險往往來得突然,我若是忙起來,哪還有時間照看你?等危險來臨,我根本來不及護你。”齊雲峰不斷搖頭,又生怕小丫頭纏住自己,馬上逃離,邊走邊撂下話,“總之,你想都别想這事兒,好好待在家裡。”
石璇扁着嘴,看着他跑得飛快,心中很不服氣:有什麼了不起的,城郊我也認路,我偏要去。
這一去,就碰上了傅雨歇。石璇立刻後悔,因為她認出了傅雨歇戴的面具——錦凰宮的人。
錦凰宮也不是什麼善茬,早年與石山派就有很深的過節。石璇在心中祈禱,可千萬别認出自己是石山派的人。
就在石璇心跳得飛快的時候,那個戴着鳳凰面具隻露出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睛的女人開口了:“若是我沒記錯,你叫石璇?”
石璇心髒一緊,這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