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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陳年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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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權更疊,政局動蕩。

生在帝王家,儲君之争多開始于皇子降生之時。

二十二年前,欣貴妃盛寵之下二胎得子。衆人都說依仗聖寵,太子不是她的大兒子三皇子就是這個剛出生的八皇子。

聖上專寵,難測是福是禍。皇後尚在,亦有所出,太子之位懸空,作為正宮怎麼會無動于衷?三皇子被養在太後宮中直到十歲,她一直沒有機會動手。

這次皇上允許八皇子交由欣貴妃自己撫養,她便暗中等待時機。

千林三十八年,天降災禍,京城爆發疫症,一時之間哀鴻遍野。宮闱之内,不少太監宮女陸續發病,高牆之内人人自危,太醫院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

不過幾日的光景,宮中上下人心惶惶,為保江山社稷,皇上決定攜親眷去行宮躲避。

皇後自知這是鏟除欣貴妃的好時機,買通欣貴妃宮裡的太監,把沾了瘟毒的茶杯混在茶盤上,當天夜裡八皇子就起了病。

這樣一來欣貴妃隻得留下看護兒子,禦醫沒有什麼有效的手段,不過是自生自滅。

宮中疫情愈演愈烈,欣貴妃請旨和八皇子去京郊的燕山寺祈福修行。

燕山寺主持心善,早些時候收留了王相家的一對悲苦母女,安置在寺裡偏院。母親病的厲害,身邊五六歲的小女孩吃力卻盡心的服侍,小丫頭每日穿過院子來取定時發放的粥食,她和母親同吃同住,僧人都說這麼厲害的疫症小女孩兇多吉少。

不知不覺半個多月過去,她的母親竟然一日好過一日,慢慢痊愈了。

欣貴妃和兒子到了燕山寺從僧人口中聽說有人治好了疫症激動非常,連忙傳召這對母女。

母親堅稱不知何故而痊愈,小女孩眨着天真的眼睛跟着點頭。欣貴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起小兒子日漸消瘦病弱不禁掩面垂淚。

同為母親,雖然心如刀割但那位少婦依然悶聲不響。

回了偏院,王卿若伏在母親耳邊問,“娘親怎麼不告訴娘娘若兒的血可以讓小哥哥好起來”

少婦連忙捂住女兒的嘴,“若兒答應娘不許說這件事,這是若兒和娘之間的秘密,千萬不能讓别人知道,誰也不可以,聽見了嗎?”

王卿若似懂非懂點點頭,小聲嘀咕“娘娘好美,她哭起來好難過”

眼前浮現略施粉黛的欣貴妃,看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眼神,少婦心中更痛。

被寺裡收留這麼多天,身體好些的王卿若母女開始幫忙做些灑掃庭除的雜貨。

僧人日日為八皇子誦經祈福,他的病卻越發沉重,撒手人寰就這幾日光景。

撿拾落葉的王卿若,看見欣貴妃在遠處的亭子上默默看着她們,跑回母親身邊,扯了扯母親的衣袖,仰着無暇的小臉說“娘親,娘娘在看我們呢”

少婦身形一僵,牽起一抹苦澀的笑。

“娘親,小哥哥還沒好嗎?”她還不知道染上這疫症的人除了她的母親,無人生還。

少婦扔下掃把,蹲下抱着女兒,“若兒,我們可以救小哥哥,但是,你一定不能說出去,答應娘,好嗎?”

王卿若認真地點頭,“好,若兒聽娘親的話”

當天夜裡,少婦提着一碗紅棗姜水求見欣貴妃。屋裡的奴婢被遣出去,欣貴妃坐在八皇子床畔,近處跪在地下聲淚俱下地少婦言辭懇切,“娘娘,這紅棗姜水中有若兒的指尖血,這血到底是不是讓民婦痊愈的原因尚且不知。民婦隻求娘娘不管這藥對八皇子的病有無助益,娘娘都能替若兒保守秘密。她見八皇子病入膏肓不忍,可,如今天下這麼多染病的人,她的血怎麼救得了天下人。”

她将藥碗舉過頭頂,欣貴妃小心接過,像接過她兒子的命。

“你放心,本宮最知感恩,不會令人為難”。欣貴妃直視着她的眼睛,有威懾亦有感激。

王卿若的指尖血有奇效,每次隻幾滴,八皇子喝了幾日加料的紅棗姜水氣色大好,欣貴妃命人打造一對連心金鎖,她看重王卿若,不止美貌又有這種稀奇體質,動了心思以後讨她給兒子做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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