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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池中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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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們一時噤聲,竟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蕭怡并未計較她們方才的言論,隻是淡淡掃了她們一眼,神色漠然。

明明是同等的身份,可她站在那裡,便莫名叫人想起她曾經的身份——昔日榮國公府金尊玉貴的大小姐。

蕭怡手裡還端着剛做好的藥膳,指尖因煮藥時被燙得發紅,可姿态卻半分不顯狼狽,反而透着一股沉靜的威儀,讓人不敢輕視。

半晌,她沉聲道:“奉勸幾位姐姐還是莫要妄議公主殿下,畢竟,不是誰都能像我這般,守口如瓶。”

宮女們聞言心下一驚,頓時生了幾分懼怕。

蕭怡說完徑直越過她們而去,神情卻隐約陰郁了幾分,心底更是逐漸湧出了一種怆然之感:換做以前,誰敢在背後随意議論她?但凡惹她不痛快的,非得讓人教訓一頓丢出府去方可解氣。

可如今,現實的處境就這樣殘忍的擺在她面前。

在這個等級分明的世界裡,弱者就隻能任人踐踏。而她,絕不能成為弱者!

蕭怡的腳步一頓,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長樂宮,決然轉身,走向整座皇宮的中央——太極殿!

“她來作甚?”

太極殿内,趙存淵對敬事房呈上來的綠頭牌興緻缺缺,滿桌的奏折更是讓他愈發頭疼,可李德全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後,他眉頭頓時一挑。

眼底先是驚訝,後是玩味。

李德全有些猶豫,蕭怡未經傳召,私自奉藥已是大忌,若不是聽聞她昔日尚在閨閣時,頗擅藥理,又見她信誓旦旦說有法子能治陛下的頭疼之症,他才不會冒着風險進殿通傳。

“陛下,此事畢竟于禮不合,要不奴才将其打發走?”

趙存淵把手一擡:“不,讓她進來。”

李德全略有驚訝,卻不敢表露,轉身去宣蕭怡進來。

蕭怡在殿外已侯了許久,藥膳早已涼透。

哪怕面對着大門緊閉的太極殿,她的内心依然堅定,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晰:這一步,她必須走!

姑母曾說過,蕭家榮辱皆系于她一人之身,這麼多年來,她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蕭家能擁有自己的朝堂勢力,與她相輔相成。

可她錯了,當今天子生性多疑,哪怕多次病重都未提立儲之事,可見他對任何人都存着戒備之心。姑母一開始的榮寵,不過是因為蕭家在朝中毫無根基,天子需要一把好拿捏的刀。

蕭家越是顯赫,就越會成為他的眼中釘,更别提甯王羽翼漸豐,讓人不得不警惕他與蕭家暗中籌謀。

如今,陛下借勢鏟除了蕭家,原本念在往日情分,不會動姑母的貴妃之位,可偏偏她沉不住氣,企圖通過聯姻來為甯王拉攏勢力,野心昭昭,自斷後路。

而她蕭怡,在乎的從來都不是什麼蕭家興衰,貴妃的庇護,她要的是将命運牢牢握在自己手上,一步一步往權力頂峰爬,哪怕舍棄家族,舍棄自尊。

終于,太極殿那道門縫透出了一絲光亮,映在她沉靜的眼底,像是點燃了一簇希望的火。

她,賭對了!

李德全出來通傳,她躬身入内,行了叩拜禮。

趙存淵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蕭怡頭低垂着,雙手穩穩端着托盤,卻又恰到好處地露出兩截素白如玉的手腕。

趙存淵開門見山道:“未有傳召,擅自求見,你可知該當何罪?”

帝王的聲音陰冷,卻帶着一絲玩味。

蕭怡道:“奴婢惶恐!隻是聽聞陛下龍體欠安,特獻上親手烹制的藥膳……”

“夠了——”趙存淵根本不相信她那拙劣的托詞,“朕耐心有限,沒空聽你廢話。”

蕭怡額頭冷汗沁出,但她自知生死榮辱皆在今夜,索性放下了藥膳,把心一橫,道:“奴婢今日前來,是為了向陛下投誠。”

趙存淵眸光微微一閃:“此話怎講?”

蕭怡道:“奴婢從前時常出入宮中,對朝堂之事也略有耳聞,奴婢知道陛下未有立儲之心,奈何各方勢力蠢蠢欲動,黨派頻分,其中包括奴婢的姑母靜貴妃,和甯王殿下……”

趙存淵看着她,眸底漸深,聽她提及政事卻未斥責,蕭怡知道,她說中了皇帝想聽的!

“奴婢久在蕭氏,又自常年跟在姑母身邊,大小事件悉知無疑,若陛下想要制衡甯王,奴婢願獻上綿薄之力。”

趙存淵聽完冷冷一笑:“制衡朝堂之事,朕自有人選,你如今不過區區奴仆,朕焉能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蕭怡經此一問,不但沒有絲毫慌亂,反倒愈加鎮定,擡頭道:“陛下所說的人選可是國師?據奴婢所知,國師一直以來都在查沈家舊案,國師意欲何為,奴婢不知亦不敢妄言,但奴婢鬥膽猜測,朝堂之事,國師對陛下未必知無不言。陛下九五之尊,心明眼亮,奴婢能想到的,陛下定能想到,奴婢并非有意僭越,隻是想向陛下表明心意。”

她賭上了生死,換得此刻,強壓着其心中澎湃之意,眼含瑩光,在昏黃的燭光下襯出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奴婢一無所有,唯有一顆赤誠之心,還望陛下垂憐。”

趙存淵終于起身,繞過禦案走至她跟前,微微眯了眯眼:“你要朕如何信你?”

帝王的陰影将她整個人籠罩,蕭怡強壓着細微的戰栗,深吸了一口氣,指尖搭在素白腰帶上,忽然輕輕一扯,衣襟如折翼的蝶般滑落,她的手指輕輕顫抖,在趙存淵的灼灼注視下,褪去最後一絲紗白。

冰肌瑩徹,弱骨纖形,自上而下既見山巒起伏之處,又見婀娜低陷之态。

她跪伏在帝王腳邊,仰起那張豔麗嬌媚的臉,将昔日的清高與驕傲盡數埋葬。

“求陛下垂憐。”

金紗帳暖,燭影糾纏。

李德全站在門口,聽見裡面的動靜,心下了然,對着侯在階下的敬事房太監說道:“沒你們的事了,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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