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什麼人這麼大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明星。”陳顯站在球場邊,望着遠處圍的水洩不通的人群感歎。
劉貝跳在台階上,朝中心望了望,看到一頭張揚墨發下,白皙的不像話的一張臉。重新坐在陸見旁邊,“見哥他們班新來的轉校生,好像叫什麼林深。”長得挺好看,劉貝見了一次就記住了。
“男生啊,有什麼好看的。”陳顯頓時失去了興趣,擰開瓶水咕咕灌了幾口。這麼熱的天,打完球的幾人累的渾身是汗,這群人這麼擠在一起不熱嗎?實在想不通。
陸見甩了甩額發上的汗珠,拿起校服外套搭在肩上,“回去上課了。”說完不等幾人反應,隻留下個寬闊挺拔的背影。
“哎,見哥,不是說好去城西新開的KTV喝酒,怎麼說走就走……”不等劉貝說完,陸見已經消失在幾人的視線裡。
劉貝納悶,“見哥走那麼快幹嗎?”
陸見想什麼誰能琢磨透,陳顯将瓶中的水一口氣灌進胃裡,一個優美的抛物線,瓶子落在垃圾桶外面,“走吧,回去上課了。”
嚴錦洲收回盯着陸見離開方向的目光,擡腿跟上陳顯,劉貝的步伐。
劉貝依舊有些不死心,“你們沒覺得見哥最近很奇怪。”認真學習,按時上課對一個高中生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但發生在陸見身上就很奇怪,怪的離譜。畢竟整個南市附中誰不知道陸見是個打架曠課的纨绔,連老師都奈何不了他。
嚴錦洲眸光閃動,回想陸見這些日子的變化,“或許陸見想體驗下好學生的生活。”
陳顯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隻有錦洲會給見哥鍍金,毫無條件的偏愛。”
陸見踏着鈴聲回到教室,迎着英語老師詫異的目光坐在最後一排。旁邊的人微仰着頭,下颌線流暢優美,認真而專注的看着黑闆,半分目光沒分給他。
英語老師在講台上喋喋不休的講着發音不标準的塑料英語,還要時不時提問一下。陸見覺得無聊,幹脆爬在桌上睡覺。
快要睡着時,胳膊被人推了一下。陸見有些惱火的回頭看過去,臉色很差。
“你壓着我書了。”林深說完翻了頁書,繼續盯着黑闆。
陸見沒說什麼,頭埋在臂彎裡,繼續趴在桌上睡覺。若是劉貝見了,肯定會震驚的三天三夜合不上嘴。恐怕沒人不知道陸見的脾氣差,惹了他就算是天王老子在,都能把人揍的半死。
昏昏欲睡中,胳膊再次被推動。陸見睜開眼,不悅的看向旁邊一臉淡然的人,聲音壓着怒氣,“沒碰到你書吧?”
林深的鳳眼掃過他臉上因為睡覺壓出的紅印,薄唇張合,聲音清冷,“你過界了。”
陸見簡直要被氣笑了,林深這樣的他一拳能打倒十個,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一而在再而三的挑釁他。“再碰我一下,别怪我不客氣。”語氣冷淡,危險意味十足。
林深聞言,眉毛挑了挑,抿着唇沒說話。
陸見收回視線,繼續睡覺。
過了不久,胳膊又被推了下,“林深,你他媽找死。”林深的桌子應聲倒地發出刺耳的噪音,陸見看過來的眼神隐隐有戾氣浮現。
林深慢條斯理的把自己的桌子扶起來,一腳踹倒陸見的桌子。“我最後再說一次,别過界。”
陸見太陽穴直跳,上前扯着林深的校服衣領。
英語老師是個剛畢業的年輕女老師,沒有像其他老師那樣息事甯人,對着陸見呵斥道:“陸見,做什麼?趕緊坐下。”
陸見哪裡會聽,扯着林深就往外拖。直到把人拖到走廊角落裡,一拳打過去,林深的頭被一股大力沖擊的偏過,側臉快速腫起,血沿着唇角滑落,濃烈的紅落在白皙漂亮的臉龐上,顯的格外妖冶。
林深吐了口血水,鳳眸染上狠戾,毫不示弱的朝陸見揮拳。陸見常年練習格鬥、散打各種防身術,反應能力,敏感度比一般人高了不知多少,頭一偏就躲過了林深的襲擊。
林深再次揮拳,被陸見一把握住,力道之大,疼的林深臉色一白。陸見眉眼舒展開,低頭湊近林深耳邊,聲音即得意又不屑,“能打得過我的人,還沒出生。”陸見從小在加州長大,參加過大大小小的比賽數不勝數,不論是身材高大的白人,還是體格健碩的黑人。同一年齡段的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林深這種瘦削的,腰細到他一隻手就能擰斷的人。
林深與陸見差不多高,陸見身姿挺拔,看上去身材勻稱修長,力氣卻大的驚人,林深撼動不了分毫,與他硬碰硬肯定吃虧。但如果讓林深就這麼算了,不可能。
“嘶。”話音剛落,陸見耳朵上傳來一陣劇痛,手上的力道松了些,泛着冷意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松口。”
林深身子被對方壓制的動彈不得,牙齒再次發力。
陸見的耳朵立刻滲出血,眼中一抹暗流湧過,整個人處在暴怒的邊緣。一手朝下伸去,抓着林深最脆弱的地方,用力。
“我艹你大爺陸見。”林深疼的破口大罵,整張臉都有些扭曲,“無恥。”
陸見嗤笑一聲,“咬别人耳朵不無恥?”耳朵上濕漉漉的,陸見反射性摸了下,摸到一手血,心底的獸性完全被激發出來,擡手捏着林深的下颌,“找死。”
下颌骨疼的像被捏碎了,林深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淚水浸濕睫毛,眼尾因為怒火,紅的幾欲滴血。白皙的臉倔強而脆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