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一拽就被摟進了西裡斯懷裡的佩妮眯着眼睛笑,顔色淺淺的藍色瞳孔盛滿了被愛人縱容的得意和狡黠。無邊的靜匿在兩個人流動的愛意周圍淌過,餐桌上的盤子在佩妮應允的點頭過後被西裡斯用一個無聲咒語送進了廚房,夜色鋪滿了整個英國,他摟着懷裡的妻子坐在庭院的躺椅上慢悠悠地跟她指認一個又一個星辰。
“天狼星在哪?”
“哦,他從前,此刻也将永遠在你身後,圖妮。”
又去纏着和佩妮交換過一個吻,西裡斯在她氣喘籲籲的呼吸中克制地吻她額頭,看過她淚眼迷離的漂亮藍色時珍而重之地輕輕點她顫抖的眼皮。
“一切結束之後,我們搬去馬洛的小鎮怎麼樣?我之前跟你說我去那裡的時候買了一幢别墅,在庭院裡種了很多你喜歡的花,又薰衣草、玫瑰、飛燕草、百合……哦,那附近還有一條河流,等沒事的時候,我們可以搖着船槳順着流水随意地劃,想停在那裡就停在那裡。馬洛的綠化很不錯,到處都種着樹,我記得上一次我去的時候正好趕上春天,滿眼都是綠色,等到時候我們搬過去,霍莉和哈利都會喜歡那裡的,他們說不定還會參加當地的遊泳或者劃船的俱樂部,不過也有可能霍莉更喜歡瘋着去跳舞或者唱歌,而哈利也更有可能邀請羅恩來家裡打遊戲或者來一場魁地奇,當然前提是他們都寫完作業。”
“聽起來不錯,那我想我一定要把家裡的櫻桃樹帶走,還有我這幾年攢下來的書,對了,還得帶上院子裡的福祿考。嗯,還有我的那個梳妝台,你還記得那個是你自己給我做的嗎?我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跟莉莉說,這一定不是一個好木匠做出來的,還是詹姆憋着笑跟我說是你做的,我才勉為其難沒把它換掉。别忘了還有我的圓号,雖然很久沒吹過了,但那個是莉莉給我買的,十年前它還是很貴的,我有時候還會吹一吹,不過總覺得太久沒有練習聽起來不那麼好了……”
絮絮叨叨的說着以後的生活的夫妻倆在月光依偎在一起,晚風輕柔柔地從他們周圍如潮水一般湧過去,佩妮說着說着沒了聲音,隻是微笑着去回憶記憶中笑得開懷暢快的莉莉和詹姆。
“你知道當時我們畢業的時候,叉子從學校裡拿走了什麼當作紀念嗎?”
“你們畢業的時候從霍格沃茨拿走東西了?”
“掠奪者怎麼可能放過每一個惡作劇的好機會呢!”
“我猜一定是你們學院的長桌。”
“他倒是想那樣做,可鄧布利多說哪怕我們帶走也不會有憑空出現的食物。”
“那他最後帶走了什麼?”
“帶走了一株長在黑湖旁邊的百合。”
“那對他來說再沒有更好的……”
“等等,西裡斯,紀念!”
“對啊,紀念。月亮臉帶走了打人柳的一根樹枝,我除了拿走了活點地圖以外什麼也沒帶,不過後來被鄧布利多又拿走不知道……”
“不是!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說過,對于他來說,霍格沃茨是他待過最快樂的地方,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他有家的感覺的地方嗎?”
“你是說他會從霍格沃茨帶走一些東西?”
“如果是你要選擇一些東西作為關乎你性命的載體,你會選擇什麼?”
“和我們家有關的……嘿!那幅畫!”
“畫?什麼畫?”
“叉子說薩拉查老态龍鐘的那幅畫!”
驚雷啪的一聲照亮了整片夜空,鄧布利多從桌子後面踱步而出,鳳凰福克斯不知為什麼興奮地左右交換踩動着腳下的橫杆,佩妮站在西裡斯身旁十指緊緊地攥着他的手,繪有霍格沃茨四大學院創始人的畫在鳳凰社代表人物的面前緩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