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我不允許你這麼說自己。我會跳這個,我教你。一遍跳不會我們就練十遍,十遍不會我們就練一百遍,最後肯定會學會的。”
“嗯。”
宋芽埋在他的肩膀上聽話地點點頭,嘴角漸漸彎出了一個弧度。
可張笙在說完這話的一個小時後,他就後悔了。
“是這樣嗎?”
宋芽将脖子上套着的領帶緩緩扯下,他臨時換了件黑色襯衫,襯衫的領口解開了三顆扣子,能夠明顯地看到他緊緻的鎖骨和修長的脖子,上面還殘留着些許汗珠在閃閃發着光。
他按照張笙教他的動作,微仰着頭,下颚繃出一個立體的棱角,半阖着眼迷離地看着張笙,食指豎在嘴前,輕點唇瓣。
“噓”,他呢喃出聲,有種隐晦的暧昧感。
張笙癡癡地盯着宋芽那漂亮的眼睛,裡面充滿着無限的純真。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張笙的臉上,張笙的喉嚨不自覺地動了動。
随着宋芽骨節分明的手輕撫過自己的脖子,然後滑到他的鎖骨,再到了他襯衫的第四個紐扣......
張笙感覺自己渾身燥熱了起來,心跳也越來越快。突然他鼻腔裡好像湧上來了一股黏稠感,他一把推開了宋芽,狼狽地用手捂着鼻子,昂着頭狂奔去了洗手間。
“我去上廁所!”
他來不及解釋的聲音遠遠傳來。
他落荒而逃,像是在極力掩飾着什麼。
宋芽看着他的背影,無聲地笑了,剛準備解扣子的手又不急不忙地将紐扣系了上去。
他撫着領口,看向舞蹈鏡裡的自己,是那麼的清純又誘人。
宋芽笑着低下了頭,眸中盡是勢在必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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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笙這廁所一上就上了半小時,等宋芽在舞蹈房的休息室裡沖完了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他還沒有回來。
宋芽有些不放心,頭發還沒擦幹就出門找他。
洗手間在大門入口處,那邊有一個工人踩着梯子正在安裝天花闆,這天花闆還是上次被張笙拿着拖把給捅破的。
天花闆方方正正的,有半個人高。宋芽看他舉得有些吃力,剛準備上前搭把手,那工人的手就彷佛脫了力,天花闆在頭頂上方的插縫裡晃了幾下,徑直落了下來。
有一個長得白白嫩嫩,穿着毛茸茸棉襖的女孩正看着自己的手機,走在下方。
“小心!”
張笙一出洗手間就看見一塊天花闆向着姜西暮的腦袋砸去,他神情陡然一變,大驚失色。
姜西暮正在給張笙發着信息問他怎麼走,就聽見了他驚恐的聲音。她還沒來得及擡頭看過去,就被一個濕熱的懷抱強行抱着向後摔了出去。
“啪!”
掉落的天花闆正好砸在了她剛剛站的位置,工人被吓得連忙道歉。
姜西暮還沒緩過神來,呆呆地看着天花闆。
張笙見她隻是被吓傻了,沒受什麼傷,頓時松了一口氣。
他沖着工人發脾氣:“這麼大闆子你一個人搬得動嗎?這得虧沒砸到人,這要砸到人算工傷嗎?算你的還是算公司的啊?!”
他一邊發着牢騷一邊幫着工人将闆子裝了上去,工人萬分感謝地搬着梯子走了。
見工人都走了,姜西暮還沒有起身的意思,宋芽推了推她:“姐姐,現在可以起來了吧?”
姜西暮這才發現自己還躺在他的懷裡,臉瞬間就燒紅了,手忙腳亂地爬起來。
“對...對不起...”她低着頭,紅着臉,像個可愛的小蘋果。
“沒事吧,芽芽。”張笙連忙扶起宋芽,替他拍拍身上的灰。
芽芽,原來他就是芽芽啊。姜西暮在心底默念着這兩個字。
“胳膊疼。”宋芽聲音有些顫抖,聽上去像是疼得厲害。
他手肘猛烈地撞向了地面,現在是真的讓他感覺到痛了。
“我看看。”
張笙小心翼翼地掀開他的衣袖,關節處紅腫了一片。但是他關節上方還有幾條條狀的腫塊,這不太像剛剛才摔的樣子。
“這是怎麼弄的?!”他微微皺着眉頭,焦急又氣憤地看着宋芽。
宋芽沉默了,他忘了自己胳膊上有傷了。
他一沉默,身上就萦繞着一種憂郁而哀傷的氣息,張笙能真切地感知到他在生着氣。
“你有什麼好生氣的?”他看着宋芽長長的睫毛,有些無奈。
“你兇我。”宋芽和他頂嘴。
“我沒兇你啊,我這不是看你身上有傷,我着急嘛。”張笙摟着他撒嬌,向他道歉。
“那你告訴我身上這傷哪兒來的?是不是又遇上什麼不良少年了?”
張笙低頭看他的眼睛,想知道答案,結果宋芽直接偏過頭去,擺明了不想和他講話。
“行,不想說就不說了。”
張笙妥協了,反正他終歸會有辦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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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西暮看着那兩人你侬我侬的樣子,彷佛自己是一個透明人。
她忍不住弱弱地舉手:“那個,笙哥哥,我還在呢,你不介紹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