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作多情的感覺。
她内耗着,劇沒看進去,酸奶也沒吃完,一晚上都過得不安穩。
最郁悶的是去陽台收衣服準備洗澡,才發現整個陽台水漫金山,連個落腳地都沒有。
趕緊拿洗地機吸水,研究了一下發現是洗衣機漏出來的水,早上急匆匆出門也沒注意。
這得趕緊找出原因弄好,不然漏到樓下鄰居就不好了。
還好她一個人生活,手機裡積累了一些維修師傅,翻了翻找到洗衣機維修的師傅,發去微信。
剛發完,微信通話鈴聲響了起來,看到屏幕上段莫凡的名字,忐忑了一晚上的心莫名就落了地。
“晚上好,許黎念小姐。”
那頭傳來段莫凡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這樣稱呼自己,她都覺得很好聽,有一種譯制片腔調獨特的感覺。
“晚上好。”她溫柔回應,一手撐在洗地機杆上,按下了暫停鍵。
“我剛落地,看來許小姐沒有畫餅。”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笑意。
“說好的,我肯定不會食言。”為了顯得随意,她又補一句:“有空就來,沒空就算。”
“許小姐的演出,我自然是要來的。”
不知為何,他笃定要來,她又覺得有點那什麼。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何變得如此擰巴。
她道:“是團體演出啦,而且古筝的份量感很輕,隻有我一個古筝演奏。”
“獨一無二,妥妥C位。”
她解釋:“不是啦,通常一個民族管弦樂團,隻需要一個古筝位。”
“那更優秀了,怎麼不算C位呢!”
“你倒是會誇人,”許黎念被誇得有點害臊,手無意識地左右晃着洗地機杆,又說:“下半場倒是有我的一首古筝協奏。”
“我很期待,一定準時正裝出席。”
被人重視的感覺真好。
許黎念輕笑出聲,“那我明天叫個跑腿給你把票送去?”
“不用,我剛下班順路來拿一趟。”
“現在嗎?”她有點詫異。
“如果你沒睡的話。”
“那倒沒那麼早,我地址……”
他打斷她的話,脫口道:“瑞景華府。”
許黎念愣了一下。
“順風車訂單上有記錄。”他在那頭輕笑。
她反應過來,附和着哈哈笑了一下,“那你到小區東門口吧,那邊車子可以暫時停靠。”
“好,十點見。”
挂斷通話,許黎念覺得自己臉上有點熱,她用手扇了扇風,心想肯定是拖地熱到了,趕緊打開一點陽台窗,寒風呼呼迎面直擊,隻一兩秒她又馬上把窗關上。
離約定時間還有五分鐘,許黎念已到達小區東門口停車處,眼睛緊緊盯着機場路過來的方向。冬天的夜晚異常冷,寒風無孔不入,她攏緊了家居服的帽子。
忽然一道強光朝她閃了下,她下意識地擡手遮擋。
“許小姐,翹首以盼看啥呢?”
許黎念愣了一下,定睛一看,就在三五步外,停着一輛黑色大G,車窗敞開着,段莫凡單手随意地擱在車窗上,從裡頭微探出頭正笑看着她。
原來她潛意識裡一直在想着他那輛黑色的保時捷卡宴。
許黎念往前走了幾步,尴尬地笑了下,“換了車,一下子沒認出來。”
他說:“那輛還沒修好。”
進口車的配件有時要等一段時間。
段莫凡解開安全帶,長腿一邁下車來,站在車門口。
大G這個車又高又大很容易把人的氣勢壓住,許黎念站在一旁更襯得她嬌小一隻,而段莫凡往那一站,長身玉立的,卻是無比适配。而且還有機長制服的加持,連路燈都似乎偏愛他,為他勾勒出一道迷人的輪廓。
這長相太容易讓人淪陷了,許黎念的心跳莫名加快。
段莫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倒是很大方地打量了一眼,嘴角上揚,“真可愛。”
她穿着一件長款的珊瑚絨卡通家居服,帽子是黛西頭。她想着就出來送個票,套了件家居服就出來了。
她臉色微紅,低下頭,笑着說:“見笑了。”
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漂亮的紙殼,遞過去。
“有兩張票,你可以和朋友一起來。”
他接過去,粉色的櫻花紙殼,帶着淡淡的香味,像是精心包裝過的。
他挑挑眉,笑道:“為什麼是兩張,沒有朋友怎麼辦?”
許黎念愣了一下,送票一般都送兩張,擡頭眸中戲谑,“我不信。”
“男朋友可不可以?”他故意玩笑。
“啊?”她驚呆。
看到她呆若木雞的表情,段莫凡哈哈大笑,然後又收斂起大半的笑,說:“我沒有女朋友。”
她心下一顫,别過臉去,“誰問你了。”
“就想告訴你。”
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看着她頭越垂越低,臉色越來越紅,他很想伸手捏一捏那個毛茸茸的黛西頭。
就在這時,許黎念的微信通話又響了起來,是剛才的維修師傅,和她約時間,問她明天白天有沒有空。
許黎念回他白天沒空,要晚上至少7點才能到家。師傅表示單子排滿了,最快也得後天。
衣服每天都要洗,漏水可不行。挂斷通話,許黎念打算重新找别的師傅。
段莫凡聽了個七七八八,說:“我幫你去看一看?”
許黎念愣了一下,擡頭看向他,“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