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深談後,兩人的關系似乎悄悄跨過了某道界線,親密度明顯上升。雖然八月鄧聞已經進了新劇組,拍攝地離上海并不近,但他仍每周抽出一兩天飛來找她,幾乎從未中斷過。
因為鄧聞知名度高,在上海外出用餐容易引來圍觀和偷拍。所以每次他飛過來,婕昊都會提前去超市,按着他的口味準備一些自己不太熟悉的北方菜——炖羊肉、地三鮮,再加兩道時令小炒,擺滿一整桌。
“你上次不是說想吃酸菜炖粉條?我今天嘗試了一下,你試試?。”她端了一鍋上桌。
“天哪。”鄧聞一屁股坐下,眼睛發亮地看着那碗冒着熱氣的鍋:“這就是和年長女生交往的好處嗎?”
“呸!”她貧嘴道,“我才不當你媽呢。” 接着拿筷子敲他一下,“快吃吧,熱着才好喝。”
他一邊索着粉條一邊咂嘴,眼睛都眯起來了:“你這手藝,要在我們老家也可以開店啊。”
婕昊沒搭理他,隻是笑着往他碗裡夾了一筷羊肉,“少廢話。吃你的。”
這種小打小鬧的親昵成了他們之間一種新的默契。
為了回應她的用心,鄧聞也試着走進她喜歡的生活方式。她喜歡運動,他就陪她去健身;她愛山野徒步,他也專門去買了登山鞋,周末跟着她一起加入閨蜜April一家人去佘山爬山。
她的朋友圈跟他的圈子完全不同。那天一起出行的幾個人,沒有一個認識他,反而讓他松了口氣,不用時刻維持“公衆人物”的狀态,能像個普通人一樣和大家有說有笑。
倒是回程路上,April的女兒坐在車窗邊,突然指着遠處高樓大廈上一張巨幅廣告,興奮地喊:“媽媽媽媽!叔叔在那裡!”
車内一陣沉默,April和她老公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原來婕昊的小男友,竟然是個明星。
而他最突破自我的一次,是——陪她去滑雪。
那是個八月底的周日,天氣還熱得像蒸桑拿。婕昊一早被他從床上叫起來,說要帶她去個“特别的地方”。她起初以為是要帶她去戶外,結果車子開進了上海某家知名的室内滑雪館。
“室内滑雪!”婕昊眼神一下子亮了,笑意從眼角一路漫到唇邊,語氣裡都是掩不住的驚喜,“你一個外地人怎麼知道這地方的?我一直想來試試的!”
“我當然了解你喜歡的東西啊 ”鄧聞得意的說道。 “我查過了,網上說這裡的雪質還不錯,你應該會喜歡的。”
“你不是不會滑嗎?”婕昊不解的問道。
“你會啊。”他揚起下巴,“你可以教我嘛,這樣以後也好跟你一起去國外滑雪。”
婕昊看着他,雖然心裡甜甜的,不過還是拒絕了他的黏人模式,“我還真不太會教,這你應該找專業教練。”
“我以為你會牽着我滑——你知道,像那種浪漫情侶視頻一樣。”他故作委屈地嘟囔着。
“滾。”她白了他一眼,語氣清清淡淡,“你不怕摔斷腿我還怕你拖我下水。”
于是她特别“貼心”地為他預約了一個教練——一個身高一米九、膚黑體壯、操着東北口音的硬漢型男。
“哎呀兄弟,你挺結實的,基礎不錯!”教練拍了拍鄧聞的肩, “今天指不定就能把左轉學會了。”
鄧聞原本站得挺直,聽到這話,眼睛猛地一瞪,臉上寫滿了驚訝:“啊?就左轉啊?那……右轉呢?”
他聲音拔高了一點,下意識地伸出手比劃着左右,臉上的表情從自信瞬間變成了微妙的困惑。
他是真的以為隻要一兩個小時,就能像婕昊那樣從坡頂利落滑下來,帥氣轉彎、輕松刹車,還能順便帥一臉雪花。
教練卻一臉見怪不怪的樣子,抱臂看着他,語氣不緊不慢地回道:“兄弟,這單闆滑雪可急不來,你底子再好,也得慢慢适應。一般我的學生,五天之内差不多能連起轉彎,完整滑完新手道。”
“五天?!”鄧聞的眉毛都快飛起來了。
“嗯。”教練一點頭,語氣嚴肅,“那還是算快的。”
另一邊,婕昊已經換好裝備,戴上頭盔和護目鏡,潇灑地從旁邊的高級雪道一躍而下。單闆劃破雪面,軌迹利落流暢,像刀切豆腐般幹淨利索。她的動作幹脆精準,每一次轉身都優雅有力,幾乎達到了人闆合一的境界。
雖然頭盔遮住了她的五官,卻擋不住那一頭飛揚的金發,在滑行中劃出一道亮眼的弧線。她的身影迅速成為雪道上的焦點,引得不少遊客和教練紛紛駐足,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她的滑行軌迹。
“那。。。像她那一樣的滑,得多久啊?”鄧聞擡手指向遠處雪道上的身影
婕昊正從坡頂飛馳而下,動作利落得像一支精确制導的箭。她身形靈活,重心穩定,速度又快,關鍵是那種輕松——就像這件事根本不用費力,
“啊,那女的啊。”教練眼睛一亮,立刻來了精神,“滑得真溜。這水平,得練好幾年。你看那邊腰線轉的,哎喲,不隻是技術好,身姿也漂亮得很。”
他一邊說,一邊目不轉睛地盯着婕昊全程行雲流水,連一絲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鄧聞聽得額角跳了跳,嘴角微抽,悶悶地開口:“……那是我女朋友。”
教練“哦——”了一聲,回頭看了鄧聞一眼,又轉頭看向遠處那個正摘頭盔甩頭發的金發背影,再看回鄧聞,一副“人家看上你啥?”的表情,眼神複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