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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二,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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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荇平找來的律師姓嚴名寒,在京城做刑辯律師已經十多年,業務能力一流。白荇平認識她是在一次庭審,之後就聘請她給自己當私人法律顧問——嚴寒可能也沒想到有一天白荇平找自己真是為了刑辯業務,接到電話的時候反複确認是白荇平本人在給自己打電話而沒有受脅迫,就差報警或者打電話給邵靖宇了,好險被白荇平攔了下來——秦甄這事兒可千萬别給邵老媽子知道,不然他得從現在就開始挨他數落。

常雲帶着嚴寒來的時候白荇平還在看資料,由于這些資料不能外傳,嚴寒隻能就着他的電腦看。常雲面前的點心隻剩下水果塔,他剛要拿叉子繼續吃,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放下叉子把水果塔推到嚴寒面前,直愣愣地道:“嚴律師,你吃嗎?”

嚴寒看起來有點詫異,看了常雲期待的眼睛一眼,禮貌地道:“謝謝,我不吃,我在控糖不吃甜食。謝謝你。”說完又繼續看回了電腦屏幕,白荇平挑眉看向常雲,常雲少見地立刻讀懂了白荇平的表情:你在幹什麼?

常雲傷心了,他真的不懂為什麼世界上會有人不愛吃甜食,明明這個水果塔看起來如此新鮮清爽奶油和水果的結合恰到好處裡面的面包坯也濕潤松軟一看就知道是今天新鮮現做的,他自己在家裡做都不能保證如此高品質的美味甜點。然後他歎了口氣,拿起叉子,憂郁地吃了起來。

嚴寒不愧是專業人士,對白荇平出示的一系列非自然事件分析都能保持鎮定,在了解白荇平關于縱火的分析和秦甄的特殊身份以及出現在青龍垣裡的秦晏和疑似龍乾的情況之後居然還能保持冷靜,還理智地分析出了白荇平的幾個問題:其一,秦甄隻需要證明他本人在案發時間在某一個具體的地方,他的不在場證明成立基本可以排除嫌疑;其二,白荇平不需要證明可能是秦晏幹的,或者根本不需要提出秦晏的存在;其三,如果有必要,白荇平需要做好把這件案子轉入九處處理的準備——當然,不是指秦甄,而是這件縱火案。嚴寒的意思很明确,既然九處有特殊調查權那肯定可以直接轉走這個案子,隻要縱火案被轉走秦甄自然也就不歸永甯市局管了,一了百了。

白荇平稍加思索,認可了嚴寒的大部分看法,但含蓄地提出自己現在暫時沒法将這個縱火案轉入九處調查。嚴寒看着白荇平一副話沒說完的樣子心領神會,不再追問,轉移話題道先去跟秦甄見個面,至少把委托簽了。白荇平點點頭,收起電腦站起身準備走,嚴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皺眉低聲道:“等等,白處長,如果這個秦甄真如你所說他是非人,他的身份方面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白荇平頓住了動作,鎮定地打開九處的内網——九處一般每十年給各非人成員發放一次新的身份證件和更新其他資料,算算時間,秦甄從1978年加入九處,今年正好是他要換身份證件的年份,但九處的更換期在每年12月初,也就是說秦甄的證件可能已經失效了,而且他一旦被查身份,一定會引出更麻煩的事情。

九處的身份制度非常灰色,對各個成員的身份不是完全的捏造,而是會選擇一些真實存在過的人的資料稍作篡改後轉給對應的成員。這些身份對應的人可能要麼在嬰幼兒時期就死亡活着失蹤,要麼是超過五年以上的失蹤人口且沒有家屬,這些身份用個十年基本不會有人發現;而九處成員大部分社會關系比較單一,陷入刑事案件這種事少之又少,并且一般到不了被問詢的環節就會被九處以正當程序帶走,根本輪不到核查身份。秦甄被逮捕的時候白荇平沒有第一時間以九處的名義把他帶走時根本沒想到這茬,現在經嚴寒提醒想起來,白荇平可真是一下子一個頭兩個頭大。

白荇平焦急地等着九處内網響應,終于幾分鐘之後調出了秦甄現用的個人檔案——秦甄,男,1984年11月15日出生,戶籍地甯州省江夏市西川區白石塔街道559号,18位身份證号也沒有問題。

白荇平再仔細看了看“秦甄”的個人檔案,發現他這個身份的檔案還挺完整——從出生證明到疫苗接種記錄、幾次就醫記錄、中小學入學記錄及檔案、大學入學記錄及檔案以及在2006年大學畢業後考取北山研究所研究員及後續升任副主任到主任的簡曆和檔案。看來九處在造檔案這種事上還是很完善的,白荇平看完檔案,轉頭示意嚴寒不用擔心,卻發現嚴寒正緊盯着屏幕上秦甄的照片,看起來有點嚴肅,白荇平不由得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秦甄的照片用的照片應該是十年前拍的,看起來比現在稍微年輕一點,也符合他當時二十出頭的年齡。他那時候還是短發,眉眼清俊輪廓分明,眼窩看起來沒有現在這麼明顯——但其實現在秦甄也不怎麼顯老态,或者他這個照片也不怎麼顯年輕。也許是因為他從那時到現在,眼睛裡都透露出一股毫無生機的冷寂。

嚴寒下意識擡了擡下巴,思忖片刻道:“我代理過的案件,大部分當事人我是能認個大概的,就算是服刑出來了,我也差不多能認出來,包括他們的個人信息我也會記得大概,你知道吧?”

白荇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挑眉看着嚴寒,示意她繼續說。

嚴寒指了指秦甄的檔案裡大學那一欄的“秦甄”,道:“我前兩年處理的一個法律援助,身份證号、姓名、戶籍地都跟這個一模一樣,而且當時他的長相……跟你們這個秦主任反正多少有個五六分相似。那個人當時判了入室搶劫未遂,現在正在服刑。你确定這個檔案沒問題嗎?”

白荇平:“……”果然他還是樂觀得太早了。他退出内網關上電腦,道:“要不我們還是先去探視吧。我們得先去市局還是看守所?”嚴寒這話透露出一個大問題,九處給秦甄套牌的這個身份的主人既不是早亡嬰兒出生證明捏造也不是失蹤人口重回人間,而是套了一個現在正活蹦亂跳、有自己的生活軌迹社會關系的正常人類。萬一公安查出來秦甄連身份都有問題,那可真是得出事了。

嚴寒微微颔首,示意白荇平稍安勿躁,常雲也喝完了他的西瓜汁,一臉憂慮地站了起來,準備跟着白荇平一起上車去看秦甄——白荇平攔住他,簡略地道:“你去研究所看看溫照。打車到附近再走過去,如果有情況,不用猶豫。”白荇平特意加重了“情況”,常雲愣了一下,敏銳地覺察出白荇平話裡的冷意——白荇平上午沒去研究所,一上午過去溫照有足夠的時間知道秦甄被捕以及去查看青龍垣的情況,如果他想做什麼事,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常雲面露肅色,朝白荇平點了點頭。看着白荇平的車絕塵而去,他挺了挺胸背——白荇平給他留了一把M92,現在正挂在他腰間。

白荇平自然是沒法在看守所會見秦甄的,不過這不耽誤他在外頭等着。大庭廣衆的他也沒法繼續看資料,隻能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着手表表盤,不知道在想什麼。大廳裡值班的警員看他坐着不動,也沒再管他。

半個多小時過後,嚴寒從裡頭出來,朝白荇平一點頭,白荇平心領神會,兩人默契地沒說話,直到出了看守所大門走出半裡路,她才開口道:“他的身份沒出問題,暫時是安全的。他上午被提訊的内容主要是他最近半個月的行程,他自己說除了北山研究所和自己的住處附近沒有去過其他地方,我不知道公安會不會查他的住所和那個北山研究所,但我問他能不能确定警方逮捕他的證據具體是什麼内容,他說不能。我們最好還是再去一趟市局,我看看調卷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白荇平正準備點煙,聞言停下了掏打火機的手,皺眉道:“他們問到他的行程,應該跟這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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