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olin:
明晚在安柏館舉行晚宴和社交舞會,時間是18:00。如果你感覺好點了,就來吃點東西吧。大家都很想念你,尤其是師姐我!
記得穿禮裙。
諾諾。”
收到諾諾的郵件時,阮雨鈴正打算泡在圖書館裡熬大夜。由于這些天的缺課,她落下很多進度,什麼魔動機械設計、煉金化學、古諾爾斯語……搞得她焦頭爛額。
學着學着就會自動開始摸魚,大概是全人類的共通性。
她打開電腦,登錄卡塞爾學院校網的主頁,看見一則标題為“海般深沉的凝望,各位有女友的别擔心了,‘S’級有目标了!”的新聞。點進去一看,配圖是路明非被諾諾拉着飛奔向圖書館時看着諾諾背影的小眼神。
不會吧?
阮雨鈴抿了抿唇,她以為他會一直喜歡陳雯雯那種類型的……難道他變了口味?
也許她也該換一換風格了。
繼續往下浏覽,有一則是關于她的,“冰美男與病美人的小粉紅,進展順利,解鎖公主抱,入股不虧!”,底下清一色如水軍般的“磕到了”,看得她直搖頭。
次日下午,她在衣櫃裡翻出一件壓箱底的禮裙,是明媚的橙色調,好像手捧的落日。她在米蘭的衣櫥裡一眼相中了它,店員說這是獨一無二的孤品。雖然它是深V設計,略顯招搖,但實在貌美,所以她還是将它買了下來。
用的香水是祖瑪珑-鼠尾草與海鹽,是一款中性香,聞起來仿佛能感受到海風的輕撫。
最後,往頭上别一朵波斯菊樣的飾品。在墨西哥,橙色波斯菊象征太陽神的恩澤,代表光明、溫暖與力量,充滿自由奔放的生命力。
阮雨鈴滿意地望着鏡中的自己,夕陽透過窗斜斜地切在她的側臉,将橙色的落地裙擺映得像流動的蜂蜜糖漿。
夜幕降臨,安柏館亮了起來,這是一座有着哥特式尖頂的别墅,屋頂鋪着深紅色的瓦片,牆壁貼着印度産的花崗岩。穿着黑色禮服的學生會幹部站在走廊下迎賓,上衣口袋裡揣着白色的手帕或者深紅色的玫瑰。
路明非躲在遠處的樹叢裡,跟身旁的芬格爾啧啧感歎這座建築的奢華。
突然,守在安柏館門口的記者咔咔按動起相機,目标是一輛正在逼近正門的皮卡,上面蒙了一層厚厚的雨布。雨布被學生會幹部們猛地揭開,瀑布一樣的鮮紅流淌下來。
那是成千上萬朵玫瑰,剛剛采摘下來,帶着新鮮的露水,江河入海似的灑在門前。
“凱撒還為你準備了玫瑰花,你看他有多麼地愛你和看重你啊!”芬格爾感慨道。
路明非怒吼:“看重你妹啊!”
“那是看重我妹妹咯?”
路明非和芬格爾一起回頭,諾諾站在他們的背後,深紫色套裙,月白絲綢小襯衣,紫色的絲襪,全套黃金嵌紫晶訂制首飾,暗紅色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蹬着十厘米的瑪麗珍高跟,撐着一柄漆黑的傘。
阮雨鈴站在傘後的陰影裡,一襲橙色深V禮裙,像一簇不合時宜的火焰,黑色長發挽在胸前,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她沒有戴首飾,隻在發上配了一朵波斯菊。
“你們鬼鬼祟祟的幹什麼?跟我來!”諾諾收起傘,伸手用力在他們兩個背後一推,轉頭拉起阮雨鈴的手,直奔安柏館門口而去。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小幽靈的背影,印象裡她從沒穿得像今晚這樣明媚過,隻有比她本來就白的皮膚更加蒼白的白裙子。
忽然傳來一陣清寂有力的掌聲,他一扭頭,看見一身白色正裝的凱撒正站在走廊盡頭,頭發黃金般閃耀,領口的蕾絲上鑲嵌着水鑽,嘴角帶着一絲冷峻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