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懷斬的譏諷，衆人都憋紅了臉。

“哦～我忘了，”王懷斬還不滿意，拿扇柄輕敲腦袋，“這樣你們怎麼能認出來呢？”

而後他走到吳大面前：“「孔老」，你還不趕緊說句話，好和得你庇佑的信徒們相認啊······”

這話的語調雖清風和煦，可王懷斬一個眼風掃過去，吳大立刻癱軟在地。

“王公子，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裝神弄鬼了······”

王懷斬還未作何反應，書生們先變了臉色。

“什麼情況！”

“這真的是孔老的聲音！”

“這麼說我們都被騙了！”

“可他為什麼要騙我們！”

······

書生們慌了神，一時七嘴八舌衆說紛纭，早已經沒了維護周盼的堅定。

“看來大家都很意外啊！”

王懷斬輕搖扇子轉過身：

“可我怎麼感覺，一切盡在周娘子掌握之中呢！”

王懷斬又把矛頭對準她。

“真的！真的！你們快看周娘子的表情，她一點也不驚奇！“

“對，我也發現了，就好像她早就知道了一樣！”

“莫不是咱們都被騙了！”

“難不成，他們真的是一夥的，虧鄭源剛剛還好心幫她說話！”

被如此指責，周盼内心毫無波瀾。

孔子庇佑之說這些書生也對她說過，但她并沒有當真。

要是這庇佑之說真有那麼靈驗，那北京雍和宮門口的石獅子都被快被遊客摸秃了，最後，也沒見幾個人走大運！

而事後她一合計，這學習狀态，可能跟吃的啥有點子關系。

她聽書生們曾抱怨過，飯堂裡所供飲食，難吃且量少，營養定有限。

少食産生的饑餓确實可以抑制瞌睡，但在書生們如此高強度的用腦下，腦供血定然不足，想必用不了一個時辰頭昏眼花定是常事。

而後頭一暈，眼一花，這人八成也廢了。

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感受暈眩上了，用在學習上的時間能有多少？

但學子們并不會覺得自己在抛擲光陰。因為暈眩感一出現，學子就會油然而生一種自己真是刻苦研讀的補償心理，假刻苦也在此時形成閉環。

這是日日挑燈夜讀不辭辛苦，可知識是日日進了腦子一點也沒記住······

她之所以沒說出來，主要有兩個原因。

一是因為，這話不好由她說出來，有跟「孔老庇佑」搶功之嫌，得等他們自行發現。

其二嘛，當然因為錢，她怕說明白之後就沒有這每日第二份的買賣了。

況且，就算她想說，她怎麼張口呢？

難不成要她對着學子們放話，告訴他們說你們狀态大變那可都是我的功勞，跟那孔夫子一點關系都沒有！

要是真的這麼說了，這群人會信嗎？八成都會以為她瘋魔了，想錢想瘋了吧！

“······如此說來，那王懷斬的話說的是真的，真的是周娘子往吃食裡加了什麼不幹不淨的東西。”

此話一出，周盼陷入衆矢之的。

“一定是這樣！”

“呵，我就說她怎麼會那麼多聽也沒聽過的新穎菜式！”

“原來是要害我們！”

“真是居心不良！”

······

不愧是讀書人，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那你們說說，我要害你們什麼呀？”周盼不留情面地怼了回去。

這可純粹是誣蔑了！周盼當然不爽。

見那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衆人也啞口無言。

“對呀，她圖什麼呢！”

見事情出現轉機，鄭源迫不及待道：

“确實，周娘子圖不了我們什麼，而且這吳大是書院裡的人，周娘子如何能支使得動他！”

“有錢能使鬼推磨，說不定吳大見财眼開才與這周娘子合謀！”

“憑借周娘子的手藝，如何掙錢不是掙，至于往飯食裡加東西，更是無稽之談！”

“我們吃了這麼久，除了精神變好外，可還有其他異樣？連腹瀉都不曾！”

“要真是有這東西，那周娘子加了就加了，我天天來跟周娘子買！”

鄭源煽動人也極有一套，衆人的心立刻偏到周盼這邊。而周盼一句解釋，卻将衆人推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