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季琛呢?”
姜懷瀾發現譚季琛不在,便問道。沒想到話一問出口,連陳妗炀的情緒都低落下來,抿抿唇,半晌才道:
“她……被宮主帶走了。”
“還是不要閑聊了師姐,”坐在門口的外門徒子遞過來一把瓜子,隻有成斐接了,“宮主說把你們關到宮主大比結束後,你們怎麼想的呢,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打宮主。”
她身上并沒有魔氣,或許因為她修為并不算高所以才沒入魔,陳妗炀見她眼熟,便問道:“你是褚師妹吧,你不去參加宮主大比嗎?”
“我個水靈根的去幹什麼,反正入不了内門,在這外頭逍遙快活也挺好的啦。”
裝睡的蛇九閑此刻脾氣燥得很,平日裡直接無視的話現在對她而言就是個宣洩口,“誰說水靈根就不能煉器了,根本就是胡說八道!且不說我就是水靈根的器修,你們雲鼎宮初任宮主不也是水靈根嗎,現在在這裡說什麼水靈根不能煉器,簡直就是倒反天罡!”
用靈石或許還有些難度,但譚孟玖改進後的靈币,其中的靈力不受修為、靈根限制可以直接使用,都這麼方便了還覺得水靈根不好煉器。
她要煉器,得用十幾張轉火符将水靈力變為火候,而她的金靈力不夠直接凝聚成形,她便直接找合适的材料千錘百煉,誰說水靈力就不能煉器了。
被她罵了一通,褚師妹也不惱,隻是撓撓頭:“啊,這位師姐難道你也想參加宮主大比嗎?”
“?”
她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那位姓褚的女生開始自我合理化,宮主大比雖然主要是雲鼎宮門徒參與,但散修也可報名從而獲得相應報酬。
本來隻是為了獲得煉器材料才來這一趟的,卻無故受到牽連被關進來,這樣想想這位師姐火氣有點大也很正常。
覺得自己思路很正确,她就走進來給蛇九閑松綁:“反正宮主沒說關你們四人多久,一個時辰也是關了。師姐你就安心去比賽吧。”
衆人:“……”
姜懷瀾借機将藏在袖口的昏睡符摸出,鎖靈繩抑制了她的靈力,但明商筆内還有靈力留存,稍微注入一點,便蹭到蛇九閑邊上,把符塞給她。
繩子一解開,趁着對方回頭,蛇九閑把昏睡符貼對方後頸,又幫幾人松了綁:“走吧走吧。”
衆人沖到門口,又火速退了回來。
“不是宮主大比嗎!宮主本人怎麼在這裡啊?”
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肖景明和譚季琛,她們連忙回到原位,把褚師妹一起扯進去,裝成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二人進來時,就看到衆人擠成一塊兒擋在陳妗炀面前。
肖景明:“……牢内可是還有一層結界?”
譚季琛:“沒有。”
她拱手道,“師母,可否允許我與譚掌櫃說些事情。”
“那你幹嘛讓我跟你一起進來?”
肖景明臉上寫着莫名其妙,扭頭又重新出去了。
四人沒說話,默默騰出空間露出擠在最裡面的譚孟玖,她們看出譚季琛身上有魔氣,不明所以,也就沒說什麼。
譚季琛看向仍舊躺在原位不動的陳妗炀,陳妗炀滿頭大汗,還是扯出一個笑:“這樣躺着舒服,你别管我。”
“您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眼力見。”
譚季琛笑了下,随後看向滿目哀戚的譚孟玖,“姐姐,你何必這副表情,我既然能接受身為魔修的你,你也該接受現在的我。”
“……你要說什麼?”
許是因為太久沒說話,譚孟玖的聲音有些啞,若是以前譚季琛早就要求她趕緊去喝水潤嗓了,如今卻隻是偏偏頭:
“希望您能來宮主大比,看看我是怎麼奪下魁首,成為宮主的。”
她扔下一瓶丹藥,“光解了繩,沒有靈力也無濟于事。”
……她都知道。
話說完了,譚季琛轉頭就走,身後背着一柄巨大無比、閃着金光的碎金錘,把獄裡幾人晃得眼鏡有些疼。
她還沒走幾步,一柄齊腰大小的錘子朝着她砸去,身下野草也化為藤蔓攀上自己的腳踝。
譚季琛猛然一躍,碎金錘的柄直接切斷藤蔓,另一把錘子被她用碎金錘一帶又飛了回去。
而一顆幾乎擋住通道的雷光球朝着譚季琛直接壓來,她卻不閃不避,碎金錘與之相擊,直接将雷光球摁到牆壁上!
雷光球逐漸減弱,可她并未停止,用錘子朝着牆面一敲,鐵門變形為巨獸,朝着幾人咬去。
“我沒時間接受你們的試探,”她把碎金錘甩回背後,冷聲道,“别白白給自己增加難度。”
“你倒是把我的劍還給我啊!”
許婧風怒了,拿走什麼也不能拿走劍修的劍,還是兩把!
但從剛才開始姜懷瀾就沒什麼動靜,扭頭一看就看到姜懷瀾在地上畫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