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懷瀾勸告自己,金嘯并沒有說自己教錯了,隻是說有些招式在實際應用中效果不大,她并沒有實戰過,不清楚也很正常。
可若因為自己,将來師妹們在實戰中因為錯誤地使用了自己教的招式,贻誤了作戰最好時機怎麼辦?
就像當年一樣?
“來不及了,你先帶着懷瀾走,我得去把所有被改的符文修正!”
滿頭銀絲的姜溯欽把懷中的姜懷瀾扔給陣法外的金嘯,厲聲道,“快走!”
“姥姥!”
她被金嘯箍在懷裡,心中滿是懊悔,如果不是她擅自動祖母的陣法,就不會造成現在這種局面!
都是她的錯……
“懷瀾别哭,姥姥一會兒就去找你。不怕。”
祖母是在笑,還是其她表情?自己已經看不清了。
她真的說過這句話嗎,還是自己為了減輕罪惡感臆想出來的場景?
“喂,姜懷瀾你醒醒!”
“靜心!”
一串符文飛速纏繞住姜懷瀾,強行把她外溢的靈力壓回去。
金嘯擡手摁在她的眉間,許婧風這才發現姜懷瀾雙目赤紅。
“姥姥,她怎麼了?”
金嘯并未回答,而是點了姜懷瀾身上的幾個穴位,一串串符文湧入她的身體,待靈力全部回收之時,姜懷瀾也暈了過去。
許婧風連忙幫着攙扶,發現姜懷瀾仍緊緊握拳,便把她的手掌撐開。
她的指甲深深嵌入肉中,留下斑斑血迹,看得許婧風牙一酸,“這是幹嘛了,這樣自虐?”
卻見金嘯面色凝重,不複往日和藹模樣,“你先把她帶去屋裡,等她醒來再開名冊。”
因為許婧風修為太低,所以需要姜懷瀾幫她準備聚靈陣,這樣才能打開那個掌握着所有門徒去向的名冊。
她照做,幾番猶豫下還是問:“姜懷瀾身上為什麼會有魔氣?”
在金嘯把靈力抽出之時,她看到了黑色的魔氣萦繞在符文邊上。
“許是她身邊有魔物潛伏,好在發現得早,那魔氣并未侵入神魂。此事切莫告訴懷瀾,”金嘯探究地看了許婧風一眼,厲聲道,“她方才會變成那樣正是那魔氣在作祟。”
“那為什麼不讓她知道?”
話一問出口,許婧風就明白了。姜懷瀾向來憎惡魔族以及魔修,倘若知道自己無意間被魔氣影響,以她的性格,恐怕會自戕。
可這一年來她們四人都待在一起,難道是她們之間有魔修?
正當此時,姜懷瀾推門而出。
“你不再歇會兒?”
許婧風被岔開了思路,才過去不到一炷香,姜懷瀾唇色還有些發白呢,“怎麼突然暈過去了?”
“想起一些往事。”
姜懷瀾不欲多說,給自己塞了幾顆回靈丹,“準備開名冊吧。”
見她執意如此,許婧風隻好結果金嘯遞來的名冊以及“鑰匙”——一把名為随心的劍。
此劍……不說普普通通,也一定是平平無奇,它和其她師姐妹們拿的練功劍沒什麼區别嘛!
名冊的開啟并不需要多複雜的工序,隻要用随心劍完整使出基礎式即可打開。
許婧風沉心靜氣,運轉靈氣附上随心劍,便見名冊緩緩開啟。
她來不及看前面的,直接跳到最後。名冊最後是以金嘯為核心往四處散開,除了懸劍峰隻有三個名字外,其餘峰海量的人數直接把許婧風砸暈。
要找符合條件的,比如四年前那天在燕桂村的外門徒子……她還得在每個峰找四年前還是外門徒子的人。
她試圖想起那人的樣貌,卻發現如同蒙上迷霧一般,包括那人傷害完許大娘用的是什麼招式,她都一點也想不起來!
奇怪,自己修仙前明明對那人印象極深,不然金嘯不至于看完自己的記憶後能知道此人是外門徒子。
别人都是越修仙大腦越清明,自己怎麼反而糊塗了?
許婧風摩挲着手腕上的銀镯子,企圖回想起些什麼。
這镯子是許大娘臨終前給自己戴上的,自己怎麼能忘記仇人的樣貌呢?
“名冊最頂端可查詢關鍵詞。”
維持聚靈陣的姜懷瀾看着許婧風開始一個個慢慢翻,心下着急,開口提示。
她這才發現頂端有一行檢索欄,連忙輸入日期以及地點。
四年前在她阿娘遇害那天在燕桂村的徒子隻有一人。
姜懷瀾。
怎麼會這麼湊巧。
她曾問過姜懷瀾為什麼會去燕桂村,她說是看到燕桂村村長的求助,說是家中蚊子太多。因為不算什麼大事,她就去了。
隻是去了以後,發現飽受蟲害的不止村長一家,便挨家挨戶地幫忙打死蚊子,順手幫她們修繕家裡的家具,這一忙就到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