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好無聊啊!”
聽到這聲哀嚎,姜懷瀾習以為常地拿出兩團棉球堵上自己的耳朵。
看來要盡早研究出能封閉五感的法訣了!
自從許婧風拜入金嘯門下,整個懸劍峰都能聽到她每天時不時嚎兩句,姜懷瀾甚至産生了“許婧風難道是妖族撤離留下來的狼妖不成?”這種想法。
“為什麼其她人每天隻用練劍兩個時辰,我光是揮劍就得三個時辰了!”
因為許婧風劍招基礎太過薄弱,因此訓練的量幾乎翻倍,不僅如此,她還需要把法術等一些基礎術法學會,每天幾乎是忙得腳不沾地。
“姜懷瀾,我閉關可以隻練法術嗎?”
許婧風抱着她那根龍骨木,不對,如今應該被稱為龍骨劍,歪歪斜斜靠在桌邊。
她在成為金嘯的徒子後,就請蛇九閑幫忙把棍子變成劍的形狀,起初還因為形狀變了睡不好覺。
和蛇九閑打牌的成斐吐出嘴裡的瓜子皮,因為瓜子皮完美落入垃圾桶中而歡呼一聲,“那你要和我對練嗎?”
因為她們還未煉神,所以月經仍是每月一行,以經血為介質,身體與自然的感應會增強,在這段時間閉關無論是汲取靈力還是鞏固修為都是極佳選擇;而煉神後,身體大大得到強化,無需經血來增強感應,變轉為暗經。
她們三人因為同吃同住,月經期趨于一緻,因此每月月經期都會一同閉關。
而蛇九閑是半蛇妖,跟從蛇族血統,并沒有月經一說。但她們已經習慣共同行動了,也會跟她們一塊閉關。
姜懷瀾殘忍拒絕了許婧風的偷懶,“閉關出來後師母要考核。”
“不要啊——”許婧風趴在桌上,“你能畫一個長我這樣的木偶符替我去考核嗎?”
再度被姜懷瀾拒絕,雖說木偶符是她祖母最為擅長的符,但她本人繪制的還不夠成熟。
當時能騙過許婧風一是因為情況危機,許婧風沒法仔細查看;二是清渠略施幻術,讓許婧風忽視了許多不完善的地方罷了。
“因此,用木偶符是沒用的,師母看得出來。”
她下結論,随後帶着她的符紙符筆,“收拾好了就過去吧。”
天劍門的四季完全是一團亂麻,興許前天熱,後天便寒風刺骨,熬過了潮濕的短春後,烈日便盤踞在此,等略微幹燥的風吹起時,才恍惚意識到已經一年後了。
懸劍峰的演武場此時聚集了許多人。
“門主還真是慧眼識珠啊,兩位師姐都這般優秀!”
“才十六歲,許師姐便已經築基,真是天縱奇才。”
“姜師姐不也是十六歲築基?”
“那不一樣,姜師姐從五歲起便在天劍門學習了,聽說啊,她家祖祖輩輩都是修士,家學淵源深着呢!
而許師姐去年才通過選才大會加入天劍門,短短一年便已築基,姜師姐還卡在築基巅峰遲遲沒煉神。依我看啊,還是許師姐獲勝的可能性更大。”
“三十以前整個修仙界煉神的有幾人,你如今年過半百了修為還不如姜師姐呢,誇贊許師姐也沒必要貶低姜師姐吧?”
“我就說她怎麼了,早就看她不爽了,一個符修有什麼資格占着大師姐的位置,一天到晚對着我們劍修指指點點!”
“你要是不滿,可以和許師姐對練,不過沒記錯的話,上一個和許師姐對練的人到現在還躺在翠青峰沒出來呢!”
“反正如果不是姜懷瀾家裡和門主有關系,她能拜門主為師嗎?她一個符修……”
“符修又怎麼樣,怎麼你們這些正統劍修沒一個能在劍道上打得赢她!”
見争吵的幾人快要動起手來,周圍的人連忙把人拉開,“你倆别吵了!注意一下你們面前的賭盤好不好?”
兩人讪讪撓臉,這不是吵得兇一點能吸引更多人來下注嘛。
也确實如二人所願,面前的賭盤堆滿靈石。别人不清楚,她們可清楚得很——這場對練,既無赢家也無輸家。
畢竟她倆打那麼多回都不是為了分勝負。
許婧風築基後開始練習萬物劍法,這劍法共有七層,許婧風如今還在摸索第一層基礎式。
今天之所以會有這麼多人聚集起來,不僅是因為這是許婧風築基後第一場對練,還因為這是她正式學習萬物劍法後的首次出手。
她們從未見過使得天劍門聞名天下的萬物劍法是什麼樣的,能不好奇嘛?
可是萬物劍法的基礎式是從基礎劍法中提煉而成,正因如此,她才和姜懷瀾對練。
因為不能學習天劍門專有劍法,姜懷瀾把劍修基礎招式摸得透透的,同她交手也能更好看出自己的錯漏之處。
但一停手,許婧風才發現演武場外圍着那麼多人。她笑嘻嘻地攬住那兩個藏賭盤的徒子,露出兩顆虎牙,“門規第十三條是什麼來着?”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不能用靈石當籌碼。”
姜懷瀾敲敲賭盤,“都把靈石領回去,你們兩個自己去找執法長老領罰。”
“……是。”
兩人歎氣,早知道就隐秘點了。
待人走後,二人回到院子裡。那些吵鬧她們二人聽得分明,姜懷瀾面上沒多大反應,但手中的劍卻慢了兩分。許婧風撇撇嘴,頗為不滿,“以後不去演武場了,我還以為我是嗎喽呢,這麼多人圍觀。”
她扯開一顆荔枝就往嘴裡送,汁水濺出來了也渾不在意,在衣服上蹭了兩下就接着吃。姜懷瀾見不得她這副邋遢樣,給她施了個潔身訣。
“你說有沒有哪種訣可以直接剝好荔枝的?”
面對提問,姜懷瀾第一反應是給出解答,“有,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