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兩口氣，總算将外溢的火靈力收回，“我會和門主反映的。”

卻沒再重新用手接過，而是勾了張符化為布将卷子包裹，朝着師妹們點頭示意，直接利用符陣把包裹傳送至懸劍峰。

在回去路上她情不自禁回想那份答卷。

那題問的是對魔氣與魔族的看法，而答題者認為被魔族影響的普通人會擁有比常人更強大的力量，倘若吸入魔氣的是修者，能否利用靈力與魔氣平衡，尋找既可利用魔氣的力量，又不至于被魔氣控制的方法。

姜懷瀾從未想過有這種想法的人這麼多。

她曾見過普通人被魔族奪舍後狠心殺害自己的親人；也曾見過苦練靈力數十載的長輩，不過在一朝一夕間就變為魔修反過來傷害她們……而那甚至是在仙魔大戰之前發生的事情。

這些人被劍陣保護得很好，所以她們根本不能理解她對魔族的恨意，甚至連告訴她要守護修仙界和平的金嘯姨姥姥，對魔族也莫名寬恕。

——不然，那隻附身在水牛身上的魔族，早就被她殺了！

“你是想熱死我嗎？”

一顆鐵珠淩空而來，直接撞上了姜懷瀾的額頭，随後鐵珠竟化為一灘水直接澆了她一頭。

姜懷瀾：“……”

她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蛇九閑，你很閑啊？”

“你靈力多就這樣浪費啊。”

蛇九閑用尾巴把姜懷瀾卷着帶上了樹，冰冷的觸感讓姜懷瀾有些不适，“随便外放靈力，又違背門規了。姜懷，算上你選才大會開始前和執法長老賒的那次，已經三次了啊，記得去領罰。”

姜懷瀾意味不明地“嗯”了聲當作回答。

好在蛇九閑也不指望從她這得到多大回應，自幼一起長大，她自然清楚能讓姜懷瀾情緒波動的是什麼，接着道：“你知道吧，我不是煉器師嗎？所有人都說，水靈根不适合學煉器。可我才學了十二年，整個天劍門的法器我都可以說有我一份力。”

“你是想說，要我不管她人怎麼看我，我隻需要堅定自己的想法？”

雖然這件事情姜懷瀾聽了很多遍，但她依舊很感激好友的安慰。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我是天才！而天才，總是不被理解的。”

蛇九閑昂了昂頭，臉上的鱗片在陽光的照耀下竟顯得有些溫和。

姜懷瀾被她這沒頭沒腦的言論逗笑，拍拍她的肩，“行了，我沒事，明空師母生氣時靈力也外洩呢！”

“背後說我師母壞話是錯誤的，你得向我道歉。”

“我道歉，拜托九閑師侄代我轉達。”

“滾呐，别借機占我便宜！”

“是你先這樣。”

……

許婧風勉強通過了識靈考核。

她的客觀題全對，結果主觀題一題批注為“執着于口腹之欲”判了低分，另一題沒有批注，直接給了零分。

“和魔氣這麼勢不兩立啊。”

想要結合靈力與魔氣的答卷者正是許婧風。她對魔族的認識有且僅有發狂的小灰，雖說識靈也介紹過魔族的與魔氣的兇殘，連平時溫順的小灰被魔族附體後都差點頂死她，可她修仙不就是為了變強嗎？

距離識靈已經過去一周，大部分去參與期限為一月的分靈了，加上現在才卯正一刻，所以朝升峰沒什麼人。她幹脆吹着口哨四處閑逛，便看見一個熟人的身影。

“假的吧，姜懷瀾不是大師姐嗎？她怎麼可能來這外門掃地。”

許婧風覺得自己看差了，揉揉眼睛，可是再怎麼看那就是姜懷瀾啊！

她外衣沒穿之前常穿的竹綠袍，護臂披膊通通都卸了，穿着一身苎麻短褐，拿着掃把刷石闆階梯。

“你怎麼在這兒？”

本着見到熟人就得打招呼的原則，許婧風上前打招呼，沒想到對方隻是瞥了自己一眼，接着低頭掃地去了！

她覺得也算情有可原，雙手合十道：“那個……之前對不起，是我冤枉你了。”

“？”

姜懷瀾露出一個疑惑的神情，過了一會兒好像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抿抿唇，“沒事。”

“你在這裡幹什麼？”

見姜懷瀾一副“當然是在掃地，你在明知故問什麼”的樣子，許婧風連忙補充，“不是，我知道你在掃地，我是說你怎麼會來這裡掃地。”

姜懷瀾盡管有些不情願，還是如實道：“違反宗門規定，罰掃各峰階梯三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