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懷瀾回到天劍門，其餘地區的師妹已經把名單彙總好，隻剩下燕桂村的名單。

她想了想，又扭頭走向重磊峰，她想去問問選靈石為什麼會損壞。

“選靈石很貴的！”

姬明空的親傳徒子蛇九閑看到已經碎裂的選靈石發出了痛苦的尖叫，蛇尾狠狠絞着姜懷瀾，“做一個選靈石要有十天不能睡覺你懂不懂有多痛啊！”

說來好笑，她倆明明是天劍門兩大話事人的徒子，卻沒一個修的是劍，隻因姬明空和金嘯二人年輕之時都曾有段修器/符的經曆，隻是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才從劍道。

姜懷瀾師從金嘯，于是學了符；蛇九閑跟從姬明空，所以修的器。

因為是半妖，所以蛇九閑本體是上半身人形，到雙腿的地方卻變成了蛇尾。雖說她能化形為完全的人形或蛇形，但她平日裡不願意在這方面浪費靈力。

“選靈石在測試的時候沒有反應，半晌後才顯現靈根，靈根顯示後就壞了。”

姜懷瀾直接扯着她的領子，把蛇九閑從自己身上扯下來，“會不會是質量不好？”

“哈？你懷疑什麼都不能懷疑我産品的質量！選靈石可是最靈敏的靈根測試方法，像你說的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像你一樣是至純靈根甚至是變異靈根，不然選靈石不可能會碎。”

蛇九閑抓起選靈石端詳，“而出現延遲的原因，就是此人靈根被有意遮擋，隻不過仍舊逃不過我選靈石的法眼！”

她用力一捏，選靈石在她手中化為粉末，“那家夥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可以抓住我的靈劍，可我在與她握手時探過，此人對我的靈力毫無知覺，如果是修者，對她人的靈力應該會下意識抵觸才是。”

“門主怎麼說？”支撐身子累了，蛇九閑變為一臂長的小蛇纏在姜懷瀾手上，蔫嗒嗒地示意姜懷瀾把她送回窩裡。

姜懷瀾本欲回答，卻見蛇九閑已經閉上了眼，幹脆把她扔回床上，腦袋裡回想起金嘯昨日告訴她的：

“除非是對靈力感受極為靈敏的群體，她們對靈力無知無覺之時便會自然而然地吸取靈力，倘若修仙，便可以一日千裡，是修仙界不可多得的天才。不過……”

老人家笑着用拐杖敲敲姜懷瀾的手臂，“也有可能是情況危機下，你靈力凝得太實，氣聚則有形。因此你不必想太多。”

姜懷瀾很清楚自己的靈劍還不到能夠凝聚出實體的地步，哪怕是她姐姐都等到煉神中期才做到。

倘若許婧風真的是個不世出的天才，那會是誰故意掩蓋了許婧風的靈根？

……

才到辰時，許婧風就已經向整個村莊的姨姥們拜别，去到村口。

她挑着一根長棍，上頭系着一個裝着兩套換洗衣物的小包裹，孑然一身。

聽先前去過天劍門的姥姥說，去天劍門要花費兩三個時辰，她現在過去，說不定還能趕上一頓午飯。

許婧風心裡盤算着，随意開合着昨日與姜懷瀾握過的手，昨天在握手的時候她感覺有股暖流從姜懷瀾的手中流出，注入自己體内，讓自己感覺通體舒适。

“這是給入選者的獎勵嗎？”

她這樣想着，掏出姜懷瀾給的紙鶴，便見紙鶴頗通鳥性的用嘴梳理了一下翅膀。

“這東西真的能引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那隻紙鶴狠狠啄了許婧風一下後便自顧自往前飛，弄得許婧風隻得一路追趕，走着走着卻發現自己一頭栽入了樹林之間。

身邊一條路沒有，那隻紙鶴停在樹上也不知道幹什麼，許婧風困惑道：“小鶴啊，咱這是要去哪啊？”

紙鶴沒給她回應，整隻鶴蔫蔫地靠着樹幹，許婧風幹脆靠着樹幹坐下，“好啊，那我們就不走了！”

姜懷瀾總不至于在這種地方耍自己吧？許婧風不确定地想着，幸好自己提前出門，哪怕紙鶴繞路了自己也不至于遲到。

想念李三娘做的烤雞了……許婧風“吸溜”了一下口水，敲敲樹幹，“鶴姐，該走了吧？”

……

日頭西沉，入選者陸陸續續抵達。安排入選者食宿及服飾分發都有專門的門徒負責，不需要姜懷瀾管理，可她還是來到山門。

姜懷瀾阻止了守門徒子的行禮，詢問道：“入選者可都到齊了？”

守門門徒翻了翻名冊，回了幾個名字，其中包括燕桂村的許婧風。

她還記得剛見到許婧風時對自己，或者說對修仙者的抵觸，加上對她的好奇，她昨日向村民們打聽過許婧風。

每個村民都說許婧風是十歲時被村裡的許大娘從山裡帶回來的，對自己的過去一問三不知。

許大娘是個慷慨心善之人，或許因為移居者的身份讓她對許婧風的遭遇更能感同身受，最終她決定收養許婧風。

可惜十二歲時，她同許大娘一塊上山，回來時便隻見她一人，待她醒來才得知許大娘被人所害，甚至屍骨無存，可問她有沒有看清襲擊者的樣貌，她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