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得真快啊學長。”“西奧多”的手臂像橡皮般扭轉回來,傷口處湧出熔金色的黏液,“可惜人類的身體太脆弱了...”
雷歐趁機一個掃腿,兩人同時砸向實驗台。玻璃器皿爆裂的聲響中,他摸到台面上的解剖刀,刀鋒抵住“西奧多”頸動脈:“艾琳的屍檢報告在哪?”
鏡中的度瑪突然發出高頻尖嘯,聲波震得所有玻璃制品同時爆裂。
“西奧多“趁機翻身,膝蓋重重頂在雷歐的傷口上,熔金色的瞳孔閃爍着狂熱的惡意:“那個女人?不過是另一個祭品罷了。”
雷歐的視線因疼痛而模糊,但就在這一瞬間——
他注意到西奧多的瞳孔突然收縮,金色與藍色劇烈交織,像是兩股力量在争奪他的意識。
西奧多的手指痙攣般掐住自己的喉嚨,聲音斷斷續續,卻像是從深水中掙紮而出:“學長......MX-7......”
雷歐猛地抓住他的手腕:“西奧多?”
西奧多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藍眼睛短暫地恢複清明:“父親......給她注射了......”他的聲音越來越弱,像是被什麼東西拖拽回去,“......證據在......”
突然,他的瞳孔再次被金色吞噬,度瑪的冷笑從喉嚨深處擠出:“多麼感人的兄弟情啊,可惜......”
西奧多的手突然掐住雷歐的脖子,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喉骨:“......他救不了你。”
雷歐的視線因缺氧而發黑,但他仍死死盯着西奧多的眼睛——在那片熔金色的深處,仍有一絲微弱的藍光在掙紮。
那是真正的西奧多。
“西奧多!”雷歐嘶吼,聲音沙啞,“艾琳的日記......她寫了什麼?!”
西奧多的手指突然一顫,力道松了一瞬。
——就是現在!
雷歐猛地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西奧多鎖骨下的倒十字紋身。
“啊——!!”
西奧多的慘叫中混雜着度瑪的尖嘯,熔金色的液體從傷口噴湧而出,像是被灼燒的惡魔之血。他的身體劇烈抽搐,藍眼睛終于徹底掙脫金色的束縛,死死盯着雷歐:
“......通風管道......姐姐的日記......”
話音未落,他的瞳孔再次被金色侵蝕,但這一次,雷歐沒有猶豫——
他一把拽住西奧多的衣領,将他狠狠撞向那面巨大的鏡子。
“滾出他的身體!”
鏡面轟然爆裂,無數碎片中,度瑪的尖嘯與西奧多的痛呼混作一團。
當最後一塊鏡面碎片落地,實驗室陷入詭異的寂靜。
西奧多癱倒在地,呼吸急促,藍眼睛終于恢複如初,隻是瞳孔仍因痛苦而緊縮。他的聲音虛弱,但清晰:“雷歐......證據在通風管道......”
雷歐沒有浪費時間,立刻撬開通風蓋,從裡面抽出一個防水袋——MX-7的原始樣本,以及艾琳的日記。
最新的一頁寫着:
【爸爸說隻要我指證安格斯教授做僞證,就能保住西奧多的前途。但MX-7的副作用報告在我手裡,明天就去見記者——如果我沒回來,兇手是......】
字迹在此處戛然而止,但最後一行的墨迹格外新鮮,像是有人最近才添加上去:
【......鏡子裡的金色眼睛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