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丹尼，你為什麼要殺傑爾·馬丁等人？”

“是惡魔……他命令我給他獻上靈魂，不需要剛死不久的屍體——他讓我為他尋找新的屍體！哦那些可怕的事情，我無法面對那些死去的人，他們的臉出現在我夢裡……我受不住了，所以我來自首。”

“誰是惡魔？”

“他……他說他叫撒斯姆，和我長着一樣的臉，但是眼睛，金色的眼睛，還有一嘴恐怖的獠牙！他威脅我！”

“這些都是你的幻想。”

“不！他在！他就在我體内——他的聲音在我腦海裡……主啊，救救我，他又在又在說那些可怕的東西！鏡子！鏡子！他出現了！”

…………………………

這是一段審訊室的監控錄像，黑白的畫面中，那個叫做阿爾文·丹尼的男人正指着鏡子驚恐尖叫，左下角的時間顯示正是被捕當天的監控記錄。

是雷歐要求萊尼拷貝過來帶給他看的，當然，是偷偷那種。

“後天，兇手會被法院傳訊，當堂證供，這可是個大新聞，到時候，媒體帶着他們的攝像機，”萊尼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撇了撇嘴:

“那個要參加當地改選的地檢官，着急的要結束這一切，他可不能輸掉這個最受關注的案子。”

最後，萊尼得出一個結論:

“頭兒，證據确鑿，這個家夥死定了。”

雷歐卻一直心中放不下這個案子，總覺得事情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開始倒放，試圖從阿爾文·丹尼的話中再得到一些信息——

“這裡，他嘴裡說的惡魔，究竟是一種關于自我陰暗面的映射，還是……他本人是基督新教徒麼？”

說實話，在經曆了不可思議的範倫丁事件之後，雷歐的唯物主義精神已經産生了動搖，換做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問“還是”這句話的。

“在他的家和工作場合調查中，哦，還有人際關系，他的前妻，皆稱沒有發現阿爾文·丹尼有過明顯的宗教主義傾向。”

萊尼試圖回想調查的檔案，實際上由于兇手的主動自首，并且在證據确鑿的情況下，他們并沒有過多細緻的搜查:

“不過我猜想，這個家夥也不太可能是基督教徒，因為他有紋身。”

大多數基督教徒是不允許紋身的，因為他們認為紋身是亵渎神靈。雖然其實并不是基督教的規定，主要是基督教對異教徒的制約。

但如果是一個整天把惡魔挂在嘴邊的虔誠教徒，如果他做出紋身的舉動，有一部分原因是說不通的。

一段兩小時分鐘的視頻，被雷歐反複觀看，時間久到來醫院看望病人的萊尼都要打瞌睡，一連幾天的加班，終于壓垮了這個睡眠不足年輕人。